雖然心下起疑,不過嬴政臉上卻沒有對少變化,依舊平靜,淡淡說道:“相邦已經做出決定,寡人也已同意,至於太后那邊,寡人自會親自去說!”

秦國是法制國家,即便是秦王也要守法,因為法同樣是維護秦王地位的規則,秦王逾法,國必將亂,因此嬴政並未因個人喜惡處罰人。

但那青年卻是踏前一步,大聲說道:“大王年幼,理應由太后與相邦總攬國政,百官輔佐,但臣卻聽說,大王現在獨斷專行,未曾加冠便開始理政,更是囚禁太后於宮內,不得涉政,不準太后與外臣接觸,此舉已違先制,有違禮制,實為不孝!”

此話一出,頓時殿內一時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畢竟他們確實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太后了,而且凡是求見太后的書函,很少得到回應。

因此其實有些人也感到奇怪與懷疑,只不過沒像今天有人這麼槓。

如今有人揭破,頓時大家都忍不住嘀咕起來。

看到此景,那說話的青年頓時目露一絲亢奮。

撥亂反正,就在今日。

而在門外,冬兒聽到這番動靜,頓時面色微變,匆匆離開,前往後宮。

“真不是呂不韋?”

嬴政掃了一眼同樣眉頭緊皺,臉色陰沉的呂不韋,心中越發奇怪,眉頭微皺。

如果不是他知道自己與母后感情很好,每隔幾天他就會去甘泉宮陪伴,也知道趙姬不喜政務,說不定還真會懷疑這一切是因為太后想要奪權呢。

“真是多管閒事。”

嬴政心下冷哼一聲,不過依舊不急,“倒要看看你背後是什麼人,是誰想挑撥我與母后的感情。”

此刻呂不韋也滿心疑惑,“難道趙姬與嬴政感情出了問題?所以讓人開始逼宮?”

“但這不對啊!”

呂不韋想不明白,微微眯眼,就在這時,呂不韋再次看到嬴政投射而來的疑惑目光,不禁身子一正,立即出列,對這開口之人喝道:“本相一直都在總攬朝政,你是從哪裡聽說大王理政之事?”

“其次,大王從小在太后身邊長大,與太后母子情深,你又是從哪聽說太后被大王囚禁,為大王按上不孝之名?”

“你可知道,誣衊王上是何罪?”

說到後來,呂不韋已是聲色俱厲。

他雖然未能再進半步,但目前為止,權勢依舊,是秦國僅次於秦王之人,而且與嬴政相處融洽,自不想因為此事讓嬴政懷疑,而再產生嫌隙。

“相邦,你有所不知,臣等數次去拜見太后,都被禁軍擋在門外,這足以說明太后已經被限制了自由,我等今日必要迎出太后,以肅禮制。”

最先開口的青年一臉義正言辭。

身後的一些人也跟著鼓吹。

看起來堂堂正正,不懼權勢的壓迫。

嬴政雖然心裡惱火,不過依舊沒有發作,因為他想找到原因,找到幕後主使,要查清楚他們有什麼目的。

今日上朝,突然提及此事,絕不會是一時興起。

隨著這些話的說出,其他人也都沉默。

哪怕宗室都沒有開口,渭陽君也不時瞥向王座上的嬴政。

因為,即便是宗室這段日子也很少能見到趙姬。

這不得不引人懷疑。

“相邦,渭陽君,諸位大臣,你們可曾在上次朝會過後,見到太后?”

青年向著四周拱手,口中則繼續說道:“太后做為監國太后,理當參與國事,我等覲見豈能拒之門外。”

“渭陽君,我記得之前你以及宗室大臣也都未曾見到太后。”

突然,有人衝著渭陽君嬴傒說道。

渭陽君頓時面色微變,他瞧了一眼嬴政之後,隨即擰眉說道:“太后深居後宮,若有命令,自有懿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