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農家神農令十年一發,而十年前你們刺殺了武安君,十年後在新鄭則來刺殺寡人,這件事難道也與你無關?”

說到後來,嬴政似笑非笑地看著田光。

田光臉色微變,不過他早有所料,目光掃過嬴政身後的驚鯢與焰靈姬,隨即說道:“大王誤會,我並未下過神農令刺殺大王,定是有人誣衊。”

“現在關在咸陽天牢中的農家弟子可不這樣說啊!”

嬴政幽幽道。

“那是他們年輕,沒有江湖經驗,被人誘騙,以為要除掉什麼魔頭,卻沒想到竟然是大王,這是一個天大的誤會,也是草民約束不力,發生這種事情,草民確實責無旁貸,但也請大王相信,農家一向遵紀守法,豈敢刺殺秦王。”

田光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大王既然肯見我,說明大王也不想殺他們,不知大王有何要求,儘可提出,只要田某能夠做到,定會盡力。”

“遵紀守法?”

嬴政目露古怪,但田光卻一臉坦然,可見面皮厚度也是相當不差,嬴政笑了笑,點點頭道:“也罷,寡人也願意相信俠魁並不知情,寡人對農家並無別的要求,但寡人心繫天下,希望農家將典籍捐贈秦國,讓寡人造福百姓。”

“嗯?”

田光臉色微變,眯眼問道:“秦王是想要我農家武學以及收藏的典籍?”

“農家既無法真正的用自己所學幫助百姓,又何必死死佔著不放,難道眼看蒼生浮屠而熟視無睹,也是神農的精神?”

嬴政冷聲呵斥,“看來農家早已忘記了‘以民為先’的理念。”

田光面容不禁變得難看無比,就連一旁的羋啟也不禁眉頭緊蹙。

“農家從未忘記,但農家的民在天下,而秦王眼中的民,卻……”

“你錯了!”

嬴政衣袖一揚,指著田光說道:“寡人的民才是天下的民,而你眼中,根本沒有民。”

“或者如今的農家,早已失去了昔日的理念,神農也不過是你們用來堂皇行著詭事的幌子,讓你們醜陋做為,變成所謂的正義。”

“我們沒有。”

田光拳頭緊握,心中怒火沸騰,但如今,身處秦國的中心,他只能壓著怒火,“即便你是秦王,也不能如此羞辱先祖。”

“沒有?沒有的話,那堂堂農家何故三番數次去做那刺客勾當。”

嬴政冷笑,“先有武安君,再有寡人,你們農家做事可還真是堂堂正正啊!”

“如此作風,俠魁不覺得已經辱沒了神農二字了嗎?”

“神農昔日鑄兵刃、嘗百草、種穀物、知音律、修水利、明曆法,不知這六點,你們這些年做了哪一件?”

“你們是尋到了新的草藥,辨別了藥性,還是提升了穀物產量,亦或修了什麼水渠造福兩岸?”

嬴政步步緊逼,不給田光思考的時間,“你們都沒有,你們只是聚眾生事,行刺殺之道,挑撥六國關係,造成戰爭的爆發,死傷無數。”

“你們自以為自己公正,但殊不知,你們並沒有審判的權利與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