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王安掃了兩人一眼,見兩人沒有說話,只能笑著說道:“信陵君從哪裡得來的訊息,韓國國立衰弱,只是與各國都在交好而已。”

“那麼這次合縱,韓國加不加入?”

信陵君也不理韓王安話中真假,直接逼問,要韓王表態。

“這……”

韓王安眉頭一簇,心有惱火,“魏國區區一君侯公子竟敢如此呵斥寡人,真是沒講寡人放在眼中,哼!”

心中雖然這樣想著,不過韓安還是強壓著惱意,冷冷說道:“寡人已經說過,韓國如今國立衰弱,需要休養生息,信陵君這是何意?”

“韓王,無忌此舉非是逼迫韓王,而是為救韓王與韓國啊!”

魏無忌長聲一嘆,一臉沉痛,“如今秦國野心展露,欲要吞併六國,我魏國以及趙、楚、燕不願束手待斃,所以決定痛擊秦國,如今韓王龜縮不出,為了我聯軍後方安全,怕是韓國首先要面對四國兵鋒。”

“你這還不是威脅,那還有什麼是威脅?”

韓王安氣急。

“韓王,以秦國野心,韓王你即便嫁女聯姻,又能獲得幾日安穩?即便我四國不攻韓國,若是秦國騰出手來,第一個要滅的就是韓國,畢竟韓國擋住了秦國東出要道,韓王可別故作不知。”

信陵君雙手拱起,繼續說道:“當初長平之戰如何發生,想必韓王也當明瞭,當初的秦國本就欲滅韓國,只不過被貴國禍水東引,拉趙國下水,這才有了長平之戰,而今秦王子楚年富力強,有兼併天下之心,豈會輕易因為一樁姻親就放過韓國。”

“所以無忌此來,便是要喊醒韓王,勿要與虎謀皮,不然最後只會被惡虎生吞。”

“這,這……”

韓王安一時六神無主,目光頻繁落在姬無夜與張開地的身上。

兩人一文一武,雖有掣肘,也有提防,但終究是他的左右手,此等大事,自然需要有人為他分辨。

此刻,姬無夜的眼睛也眯了起來。

但他依舊沒有說話,韓王與張開地暗中謀劃想要借秦國之威壓制他,如今也是時候反擊了。

一旁張開地感受到韓王的目光,壓力倍增,只能站出來,硬著頭皮說道:“信陵君此言未免誇大,我家大王已派使臣前往秦國,根據回報,當今秦王態度溫和有禮,可不似昭襄王那般虎狼。”

“而且秦王已經與我家大王簽定盟約,如今若是我韓國反悔攻秦,便是我韓國毀約在先,若是到時秦國來犯,我韓國如何阻擋?”

“看來韓國果然想要投秦。”

信陵君目中閃過果然如此的神情,不過他並未再說這個話題,因為這樣容易落了韓王面子,若是惹惱韓王,對於合縱不利。

想到這裡,信陵君便繼續說道:“那就讓秦國無力來犯,只要韓國與我四國聯合,必能挫敗秦國兵鋒,甚至打到咸陽,滅其國祚。”

信陵君一臉自信。

“說的好聽,如今秦國對趙、魏作戰,並未與我韓、楚、燕、齊動兵,我等本是局外人,卻被你趙、魏拖下水。”

韓王安此刻也冷靜下來,忍不住冷嘲一聲。

他好歹是王,自然不想被信陵君牽著鼻子走。

而且信陵君的態度,他也很不喜。

“唇亡齒寒,如今秦國勢大,我等六國必須聯手抗擊暴秦,若是我趙、魏滅,那韓國也將是下一個覆滅的,禮崩樂壞,滔滔大勢之下,一紙盟約又算的了什麼。”

“韓王難道就想一直過著仰人鼻息,朝不保夕的生活嗎?”

信陵君肅穆拱手,情真意切,讓韓王安越發心亂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