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一個不成器的兒子,註定是支撐不起這個家庭。”

偵探又拿出了筆和紙,迅速書寫,然後將紙撕了下來,遞給西法。

“如果你想找到親生父母的話,就去廷根找我這個朋友,他也是一個偵探。”

“有豐富經驗的偵探,並且他在廷根呆得夠久,應該可以幫到你的。”

西法朝紙上看了一眼,那上面寫著‘廷根市貝西克街27號,享利私家偵探事務所’。

他已經從最初的震撼中恢復過來,利茲偵探說得沒錯,其實他是兒子還是養子並不重要。

拜森夫婦的態度是一回事,重要的是,他並不是真正的西法。

他只是使用著‘西法’這個身體,這個身份的穿越者。

他是李澤西!

所以,這個調查結果,關係不大。

西法臉上重新出現笑容:“辛苦你了,我該支付你多少報酬呢?”

利茲身體微微靠後:“20鎊,本來不用這麼多的,但我在廷根逗留了兩個月,這讓我損失了好幾單委託,所以........”

他沒說完,西法已經拿出兩張10鎊面額的紙幣,推到他眼前。

接著收拾好東西,咖啡也沒喝,西法就離開了餐廳。

儘管理智上他知道,這件事跟他關係不大,但走在街上,西法仍然感到一絲沉重。

這種情緒,應該來自於原主,來自於這具身體。

說到底,人是感性的生物,沒有誰在知道養育了自己十幾年的父母,原來跟自己沒血緣關係後,還能處之泰然。

心情微有低落的西法回到了家裡,暫時不想說話,不想見到任何人的他,快步朝自己的臥室走。

但在接近父親書房的時候,他聽到母親艾妮露的聲音。

“現在讓西法去做這件事,會不會太快了。”

父親拜森不以為然地說:“我覺得時機差不多了,再說,他不能總是在我們的保護之下。”

“他需要走出去,需要自己去面對一些困難,甚至面對自己的敵人。”

艾妮露突然說:“是他的敵人嗎?難道不是你的敵人?”

“艾妮!”

父親的語氣略有責備:“縱使是我的敵人,那又如何?他作為我的兒子,難道他不應該承擔這份責任嗎?”

“可你知道,他並不是你的兒子。他是我們從廷根市一對農民家裡收養的,應該承擔這份責任的,是喬姆。”

拜森的聲音忽然抬高:“我收養他的目的,就是為了保護喬姆,保護我們的孩子。我以為,在十八年前,我們就已經達成了共識。”

這時走廊裡傳來關門的聲音,但即便如此,身為‘獵人’,西法還是能夠聽到房間裡的對話。

“親愛的,我們養了他十八年,我已經把他當成自己的兒子。是,當年我是同意你這麼做,但我是一個母親,而西法也是我的兒子。”

“如果你非要這麼做,我認為,我們至少應該告訴他,然後由他自己來決定,是否承擔這份責任。”

拜森惱怒地道:“沒有這個必要!這十八年來,他的起居,他的教育,他的生活,都達到一個男爵兒子該有的標準。”

“我雖然不會讓他繼承財產,不會把產業分割給他。可他從十五歲開始,他就從我這領到了年金。”

“每年不低於3000鎊的年金!”

“艾妮,如果他不是被我收養,他現在只是一個普通農戶的孩子,你覺得他能夠享受到這些嗎?”

“現在,到了他應該回報我的時候了,哪怕他會因此喪命,他也必須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