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劍如雷鳴(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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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安乾笑道:“我有,只是我已完成不了,日後只能拜託你,只能再欠你的人情了,只是這人情我卻再也還不起了。”
李清安笑的是如此的勉為其難,如此的苦澀,他又何嘗想去死呢?他的抱負,他的理想,還有追求的真相都未尋到,他比任何人都不想去死!都想要活著,只是眼下已逃不出少林,他若死了能換這二人走,那找尋的真相還有一絲希望,只是這真相他李清安是再也看不到了。
林玄子忽而緊緊握著李清安肩膀,牙關緊咬道:“我說過的,我不喜歡欠別人,也不喜歡別人欠我的!你絕不能在此死的,對我來說,活著比什麼都重要,因為只有活著,才有意義,我不允許任何人輕視自己的生命,你更不行。”
說到這,指了指李清安腰間那柄刀道:“你既還能動,還能出手,為何不願意拔出你腰間的刀來?!”
李清安只是淡淡望著林玄子,道:“我說過的,這柄刀只殺背信棄義,十惡不赦之人。我絕不能出手的。即使是死,也不能違背師訓。”
李清安嘆了口氣繼續說道:“你說的對,活著比什麼都重要,那為何——”
林玄子打斷他,接近嘶吼般喊道:“只因為你是我的朋友,我不想,也不能——”
林玄子盯著李清安片刻,又冷靜下來道:“我不能見死不救,我從小便沒交過朋友,我獨自活了十年,這種感覺不會好受的,所以我不想你死。”說到這好似心中一塊大石頭落下,站起,就要朝方丈慧心,慧空走去。原來這少年如此的孤獨,如此的需要知己,一個人獨自生活了十年,換做是誰都是會寂寞的瘋掉的,何況是年僅十八的少年?他已想通了,世間不止活著是有意義的的,為了心愛的人,為了信任的人而死也是有意義的,只是他現在才明白李清安這類的人,所以他仰慕,敬佩,也想成為。為了別人而死,也是有意義的事。他已義無反顧,下定決心。
少年一步一步的走著,“爹,你說的沒錯,為了別人而死,也是值得的,我已經不恨你了,所以我便不再會尋你了。”少年心中想著,手中五指伸出朝天,口中大喝一聲,天空忽而雷聲大作,劍匣中剩餘飛劍已飛出,十四柄飛劍環繞腦後。
李清安看在眼裡,心中還是疑惑,“這少年到底是什麼來頭,藏劍閣劍法御劍十四式竟已全部學會,小小年紀已有閣主的實力,他絕不會如此簡單的。”
慧空與方丈慧心也是吃了一驚,方丈慧心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卻已學會御劍十四式,不得了不得了,只是你已看到不該看的事了,我不能留你。”
林玄子手指又動,十四柄飛劍劍鋒已朝向二人,道:“廢什麼話,我本以為少林應是武林魁首,佛教聖地,想不到竟都是一群修邪法的和尚。”
慧空大怒,已然衝了上來。與此同時林玄子口中吐息,眼眸變的明亮帶電光,十根指尖處也顯出一絲絲電光,進而電光覆蓋指尖,二指指出,十四柄首尾連成一條直線全部飛出,直直飛向慧空心臟。慧空也不懼,全身忽而佛光大現,肉體又緊實了幾分,直挺挺的衝了上來。一柄,兩柄,三柄,四柄,刺到心臟,慧空只覺得這劍力道逐一增強,竟有千斤重,刺在自己心口處就要刺穿,肉體就要到達極限,已不敢再茫然衝向前。
就在此時,方丈慧心擋在慧空身前,手中長棍旋轉,飛劍和銅棍碰撞,就見電光閃出,雷擊般轟隆聲傳來,飛劍都被打偏了出去,方丈慧心長棍還是旋轉,二人腳下速度不減,就這樣朝林玄子衝來。林玄子眼中電光更盛,手腕急動朝心口處收起,這首尾相連的飛劍好似有了靈性,如雷龍般舞動著,咆哮著,張牙舞爪朝二人身後撲來,方丈慧心也不懼怕,這雷龍就要撲向他時,腳步連連退去,與此同時脫去身上袈裟,邊退邊舞動著袈裟,這袈裟竟越變越大,如同一口大布袋,這幻化成雷龍的十四口飛劍眼下被袈裟纏繞,電光已消失在這大袈裟中,雷聲也戛然而止。
林玄子大驚,一時間亂了分寸,就聽李清安大喊小心,這才回過神來。方丈慧心猛的轉身擲出袈裟,電光再現,雷聲又出,十四口飛劍應數朝林玄子飛來,林玄子欲再控劍,十四口飛劍慢慢停下,林玄子控住飛劍,只是劍身已無之前那般電光閃閃,雷聲大作。還未等他稍作歇息,慧空已藉著那時射出的飛劍悄悄來到林玄子身邊,俯身,彎腰,扭腰,一掌揮出,不偏不倚正中林玄子腰部,林玄子吃痛,連忙想展開飛劍護體,只是這飛劍速度卻遠不比慧空襲來的這一掌速度快。
與此同時,昏暗的地道中傳來一陣陣怪物般的吼叫聲,聲音在封閉悠遠的地道中引起陣陣迴音,聲音聽起來癲狂,又帶有一絲絲悲憫。地牢下被鎖住的那個怪物撕扯著纏在它身上的鎖鏈,鎖鏈被扯的呼呼作響,終於鎖鏈連同那面牆都被扯的掉落,怪物身上也已血肉模糊,可它卻不在乎,不顧一切衝出了地牢。
千鈞一髮之時,忽見一道劍光閃過,一柄劍鋒已鈍,些許生鏽的劍落在了地上,還未等林玄子反應,就聽慧空慘叫聲傳來,揮出的那一掌已停下,手掌也被削落在地,噴出了一股股鮮血來。又見一人從後山處一路飛來,飛過了內殿,落在了外殿屋簷上。
李清安瞧去,此人竟有兩米有餘,整個人也是高瘦杆子,兩米多高的人卻瘦的如同皮包骨,本就枯瘦的手上,腳上,脖子上卻帶著鐐銬,這鐐銬已經勒進了他的肉裡,與肉長在了一起,看起來讓人膽寒。
而讓李清安更加不寒而慄的卻是他的那雙眼睛,他的兩隻眼眶內早已沒了眼球,只用眼白直勾勾的盯著林玄子。
林玄子瞧去地上插著的劍,思緒已回到了從前,回到了那天與父親分別時的夜晚,想起了父親就是用這柄劍將藏劍閣鬧了翻騰,口中不自覺喊道:“父親。”
李清安大驚,原來這蓬頭垢面的高瘦漢子便是林玄子苦苦找尋的父親麼?問道:“他便是你父親麼?”
林玄子呆呆的點頭,說道:“藏劍閣第十任閣主,便是我的父親。”
李清安又是大驚,林玄子便是第十任藏劍閣閣主之子,原來林玄子苦苦找尋的父親便是藏劍閣的閣主麼?藏劍閣閣主的衣物歷來絢彩華麗,只是這十閣主身上衣物卻破破爛爛,依稀能看得出身上衣物本是華麗無比的,卻不知為何變成如此,況且雙眼眼中無眼球,怕已經入魔已深。
李清安心想這少年,年紀輕輕便就學會御劍十四式,很難不相信他便是藏劍閣近年來選出的新閣主,若新閣主不是林玄子,那麼又會是誰?難道藏劍閣中臥虎藏龍,還有比林玄子更為厲害的御劍高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