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三人便回到了租住的小院,玉珠才有機會將今日那古怪的玲瓏閣告訴他。

玉珠手裡握著筆,側頭看著自己的畫,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大概,反正……就長這樣吧。”

有鼻子有眼睛,也不難認吧。

一旁的荇藻看著她那不堪入目的畫技,眉頭抽了抽。

就靠這,他們該如何對著只有眼睛鼻子的畫去想象她說的那座神像?

他沒好氣地直接將筆接了過來,對玉珠道:“你描述地詳細些,我看著畫。”

一盞茶後,一份與那神像七八分相似的圖便展露在了三人面前。

玉珠嘖了一聲,心想唐舒懷身邊的人還個個都有些本事,姚亨自不必說,飛簷走壁探聽訊息,便是以後不做了還能當半個仵作用,荇藻管著庶務,卻是琴棋書畫詩酒茶,皆有涉獵。

只不知蘋果兒擅長什麼?大概是吵架?

唐舒懷望著荇藻手裡的畫像,略略有些出神。

玉珠眸光閃了閃:“大人識得?”

不是玉珠孤陋寡聞,連荇藻也從來未見過哪個神仙是這般模樣:“便是那些不常見的女神仙,女媧、瑤池王母、何仙姑,也不該是這樣的……這神像看起來,穿著也普通,就像是自己杜撰而來。”

唐舒懷搖了搖頭,又問玉珠:“你確實是看到了有三個小牌位?”

“嗯。”玉珠立時又胡思亂想起來:“在牌位上畫符篆,該不會是什麼古怪的陣法,專門用來詛咒旁人的吧?”

一想到許氏那溫婉大氣的樣子,卻私下做出這樣的事,簡直忍不住讓人打寒噤。

唐舒懷失笑:“胡說什麼,沒有根據的事不要亂猜。這個神像我倒是有些眼熟,只是也不敢確定。我記得幼時,在長洲一帶有些地方,曾有一些女子會祭拜一個女仙,說是神仙其實也不大妥當,畢竟是村民自發祭拜的。這女仙也無別的本事,只說是保佑人生子。”

玉珠問:“既如此,何不拜送子觀音?”

唐舒懷搖頭,“那時我還年幼,何況又是女子的事,也不甚清楚。荇藻,你將這畫像拿去給老夫人看看,問她可曾記得。”

荇藻應言出去了。

若非唐舒懷祖籍在此,換了旁人來,大概也是一頭霧水,也是湊巧,有現成的人可以一問。

荇藻離開後,唐舒懷便問玉珠:“我們如今所做,也是為查阿妙與怨珠,無論這神像是何來路,論起來皆是許夫人私事,若你覺得這二者無關,我們也不必追根究底了。玉珠,只有你進出了玲瓏閣,此事由你決定。”

唐舒懷是個男人,也是個君子,那神像若真如他所言,是長洲一帶女子供奉求子的,他自然就不便去調查。

“大人,雖然我不能確定那神像和怨珠有什麼關聯……但我還想再查檢視,我總有種奇怪的預感。”

雖然聽起來不可思議,但她總覺得,那神像有話要對自己說一般。

這樣的話無法說給唐舒懷聽,便是說給任何一個人聽,大概也會覺得是瘋話。

唐舒懷倒是沒再多說:“既然如此,你便查下去吧,但是切記,無論何時都要將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今日你莽撞了些,出入那裡必然已經引起懷疑,許夫人日日去祭拜不可能不發現,之後萬不可再探,靜觀其變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