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好像還有許氏的尖叫聲,她想,這肯定是真的。

但是她再已無力去分辨了,濃重的黑暗襲來,她整個人像被抽乾了力氣一般,終究如了許氏的願,被身後的許家家丁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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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一片漆黑之中,手腳皆被捆了,摩挲了下身邊,彷彿是柴草?

腦中一陣陣的鈍痛提醒她昏迷前發生的事情,最壞的結局應該是自己立時被許家人宰了,但起碼此時小命尚在。

雖然手腳被縛,好歹嘴還能說話,只是出口的聲音沙啞地她自己都不習慣。

“賀少爺?”

她輕輕地喚了兩聲,沒有聽到迴音。

一想到賀長蔚當時吐血後昏迷,面如金紙的樣子,玉珠最怕的就是他除邪不成,反而當堂見了三清老祖去。

她在黑暗中又挪了挪,終於聽到了黑暗之中另一人的氣息聲,她心中大定,費勁地用腳尖夠到了對方,踢了踢,又道:

“賀少爺?”

對方沒反應,這也就罷了,兩次之後,對方好像翻了個身,發出了些囈語,還砸吧砸吧了嘴,就像是……睡熟了?

玉珠順了順氣,攢足了力氣一腳過去。

“哎喲”一聲,某人總算是醒了。

“這是哪兒啊……”賀長蔚還迷糊著:“咦,誰敢綁小爺?!”

“賀少爺,你還好嗎?身體如何?”

聽到是玉珠的聲音,賀長蔚總算放心了,仔細一想就明白了兩人的處境,他長吁短嘆了一番,十分懊惱:

“我倒是沒什麼,只是咱們終究還是失敗了,現下還被人關在這兒?等下不會被弄死吧?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唉,我可真命苦……”

玉珠還來不及說什麼,他這響動就引來了人,便聽“吱呀”一聲,門開了,灑進來一抹月光,勾勒出一道矮胖粗壯的身影,看來是許家的僕婦。

那僕婦的面貌隱在黑暗裡看不真切,言語中對兩人透出十足的憤恨來:“閉嘴!再吵鬧就用抹布塞住你們的嘴。”

賀長蔚來氣了:“你知道我是誰麼,你敢動我試試?你家老爺頂天也就是個知府,真當自己是皇上了?我警告你,趕緊給小爺放了,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僕婦不跟他吵架,也像他說的不敢真的折磨他們,反而給了他麼清水和兩個粗饅頭,恨恨地說:“你們兩個小……你們害姑娘落了胎,若她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們拼了命又算得上什麼!”

說罷就關上了門。

屋內回到一片黑暗裡。

她嘴裡叫許氏姑娘,看來是許氏素日的心腹,又提到許氏落了胎……

玉珠凝眸沉思。

自己昏迷前聽到的許氏的尖叫,或許正是因為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