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長蔚直接請那許家堂兄迴避,對方自然不肯,覺得留他與許氏單獨談話不妥,賀長蔚便笑著望了眼許氏道:“若陸夫人同意,我也不介意讓大家都聽聽,說那邪祟的源頭,玲瓏閣啊……”

許氏溫柔婉約的面龐瞬間便變了色,她起先不肯承認,可賀長蔚嘴上沒把門的越說越多,她只得讓一臉疑惑的堂兄和丫鬟僕婦們在門口等候,堂中只留玉珠和賀長蔚兩人。

“賀少爺,你今日來此,到底想說什麼?”

這大概是她第一次用這樣有些咄咄逼人的語調說話。

賀長蔚道:“我想說什麼,夫人不是大概已經有數了嗎?我知道你玲瓏閣裡的陣法是怎麼回事,也知道你一直在尋找陣眼,如今那東西有反噬的可能性,我可是來幫您的,這也是我此行的目的。”

許氏很快就收拾了震驚的臉色,轉而道:“我確實不知你在說什麼,賀少爺大概是糊塗了,我這就命人抬軟轎送你回去。”

“夫人如果真的不怕我回頭去領人,就儘管如此吧。你應該不想被人知道這府裡的秘密吧?那陣法,可是害了人性命的!”

“你、你從何處得知?”

許氏驚惶之下漏了破綻。

“我自有我的辦法,剛才您的堂兄也和您說了吧,我可是有神機妙算之能的。”

他給自己臉上的貼金的行為做的很是順手。

他一張嘴皮子素來能說,如此半真半假地對許氏一番勸慰和威脅,她畢竟是婦道人家,此時已是慌亂無主,竟真的鬆了口,答應他帶他去玲瓏閣。

這一路上,她也一直心緒不寧,左顧右盼,玉珠和賀長蔚知道機不可失,若再給她一些時間,恐怕她會反應過來,兩人一陣催促。

最後還是使得她開了門。

一進門玉珠便覺得心中有異,一股灰塵氣息撲面而來,其中隱隱透著寒涼,叫她頓時生出些不祥的預感。

她輕聲對賀長蔚道:“她這麼容易答應,可能是這個陣法確實有些問題,要小心。”

三人一道踏進門檻,許氏抬頭望著座上低眉順眼的玲瓏娘子塑像,說道:“你們要看就看吧。這不過是我婦人家尋個心裡慰藉的地方,又何曾得罪誰……更別提害了人性命。”

賀長蔚看著挺厲害,但實際上不改紙老虎本性,他此時臉色煞白,嘴唇微微有些發紫,只能強撐著一副大少爺神氣。

玉珠不知這裡的陣法對他產生多大的影響,但目前看來,恐怕不弱,否則他也不會這麼多年不進許家。

桌案上那三個小牌位已收了起來,玉珠回頭望著許氏的臉,目光下移到她的腹部,眸光閃了閃,開口道:

“夫人如今,可是懷了身孕?”

許氏大驚,嚇得捂住腹部,倒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