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裡望亭鎮那裡發過一次水。”

所以這顆珍珠便現世了。

被運氣好的農戶撿了,賣去了鎮上的珠寶鋪,恰巧就這麼到了唐舒懷的手中。

他如今相信,其實陸元興早在那顆珍珠在楊捕快和張縣令面前露面之前,就已經探查到它在自己手上了,但沒有合適的理由,他是無法登門的。

後來的兩起命案,使得這顆珠子成了呈堂證物,他便找到了最合適的時機找上了門來。

先不提這一茬,唐舒懷繼續說他的發現:

“許家的很多事不難打聽,那玲瓏閣的古怪我也猜到了一些,但是證據恐怕並不好找。”

玉珠陡然想了之前賀長蔚說過那裡頭有古怪的話,也說:“那裡面可是請高人指點過的,或許不但只是祭拜……”

唐舒懷點頭,話裡就有些踟躕,臉色尷尬地道:“本是人傢俬隱,不該多提,你只聽過了便不要與旁人提及吧。”

玉珠奇怪他怎麼突然不好意思起來,說道:“這是自然。”

唐舒懷清了清嗓子,因為接下來的話對他來說確實有點難以啟齒。

原來陸元興的夫人許氏,雖然和陸元興成婚多年一直無所出,卻不是真的無所出,他們先後有過三個孩子,但皆在襁褓中就夭折了。

有人說許氏心性堅強,在如此打擊之下還未放棄,操持內外做個賢妻,尋醫問藥繼續求子,實在可敬可佩,也有人說許家天生子嗣緣薄,許知府正妻便只得了一個女兒,她天生留不住子嗣,還不許丈夫納妾繁衍香火,失了女子賢良本心。

這樣的風言風語不少,在府城待幾日便可打聽到。

玉珠很容易就聯想到了那三塊小牌位,一股莫名的惡寒爬上了心頭。

“她把自己三個孩子的牌位放在那玲瓏閣裡面……”

唐舒懷點頭:“尋常人家都不會供奉小孩子和嬰孩,認為早夭的孩子陰邪不祥,她卻反其道而行,便如你說的,大概受過人指點,那什麼玲瓏閣,多半是個邪陣。”

玉珠點點頭,玲瓏娘子的故事她早前就知道了,但許氏拜的那個玲瓏娘子顯然是有些邪乎的。

她私心裡覺得許氏根本沒有外人看起來的那麼堅強,在大家不知道的私底下,她可能已經有點瘋狂了。

接連三個孩子的夭折,這種痛楚沒有做母親的人是不能理解的,大概為了求子,她什麼都做得出來吧。

玉珠知道唐舒懷提了這一茬兩件事便不可能全無關聯,當下就有了自己的猜測。

“難道……他們要找那顆珠子,就是和許氏有關?”

唐舒懷的手指點了點桌子,“這是我的猜測罷了,結合你們查到的事,便更有這種可能性了。你們想過沒有,阿妙的孩子去哪裡了呢?”

是啊,仵作都說當年阿妙是生產後過世,那她的孩子去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