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玉珠眼神微閃,第一個發現了不對勁,拿著信紙向姚亨確認:“姚護衛,這一年,是不是就是通達燭紙鋪大火,林家眾人葬身火海的那一年?”

姚亨皺眉,點頭:“確實。”

只是同一年,是巧合,還是唐舒懷早有懷疑?

他必然是查到了什麼。

一個念頭倏然穿過了玉珠的腦海。

她想到了陸元興的年紀,而阿妙死了十餘年……他當年還不到二十歲,與那林大郎年齡正是相符。

莫名……

唐慎也跟著她想到了這一層,他極吃驚地道:

“你是說陸元興就是林大郎?不不,他乃是縣丞,是舉人出身,科舉考試如何能讓他用假身份!”

這個猜測就像種子一樣在玉珠心裡生根發芽。

“未必不行。”玉珠說道:“如果說那時候就有許知府幫忙的話。”

陸元興與許氏成婚,也有十餘年了,若是猜測成立,那麼這段時間之中必然有重合的部分,不存在阿妙先死,林大郎換身份後娶許氏,必然是早就有所籌謀了。

玉珠立馬想到了另一件事,問姚亨道:“姚護衛,那個通達燭紙鋪,我覺得依然是條線索,如果按照林家查不到線索,是否能夠照著許知府的關係去查呢?”

如果查證通達燭紙鋪現在的主人和陸元興、許知府、許氏有關,那基本上他們也就猜對了。

那是林家的產業,也是林大郎的家,即便他可以棄自己的身份不顧,也不太可能就此將自己的家棄之不顧,何況那家鋪子若是賣給旁人,必然多半又會開業,不如放在自己手上穩妥。

而這麼多年,通達燭紙鋪確實也再沒開業過。

姚亨明白她的意思,說道:“這不難,我先前已查到了幾個人,只是與林家沒有聯絡便作罷了,如今再去查一查,想必很快就能有訊息。

因唐舒懷還有兩日就會歸來,玉珠便也決定不寫信了,一心待在唐家守著。

常山報官回來,便又領著位老熟人過來了——便是那楊捕快。

這楊捕快一臉不情願,又是唐家,又是!

“你們到底是為什麼——和死人這麼有緣啊!”

要說那張縣令,平素也不算是個勤政愛民的好官,案子遇上一拖再拖的也是有的,誰知這碰上唐家的事就積極了,連夜要把那“可疑”的棺材拖回去。

這可疑根本就是他自己認為的。

楊捕快捏著鼻子意興闌珊地靠近棺材看了一眼,“嚯,哪來的孤墳野屍,你們怎麼什麼都往家拖……”

他本意是不想處理這種案子的,但架不住張縣令卯著勁兒要抓唐舒懷的小辮子,加上唐家大方,車馬路費自行解決,他便也無話了,只得先將棺木拖去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