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抿唇,她知道這和誰的院子無關,她一直都是如此,只是先前對大多數人和事都提不起興趣罷了,但是這些日子她接觸越多關於珍珠的事,她彷彿就越離自己近一點……

沒有失憶過的人大概很難了解,早前的她有些渾渾噩噩並不知道活著為了什麼,可如今,她好歹覺得活著是有點滋味的了,她也許也能夠在不久的將來……找回自己吧。

蔣婆婆端了一碗專門給玉珠留的七樣止渴湯過來,塞到她手裡:“看你臉色還行,這些日子睡得不錯?噩夢少了?”

玉珠點點頭,還真是如此,自從投入在怨珠這件事裡後,那纏著自己多時的噩夢光臨的次數就少了許多。

也許是什麼奇怪的規定,兩方噩夢,只能有一個纏著她什麼的……

玉珠好笑地想。

入口的止渴湯有金銀花和白菊花的香味,唇齒間留著烏梅的微酸和冰糖的回甘……玉珠突然想起,蔣婆婆在望亭鎮生活了這麼多年,或許她能知道一些什麼。

“小梅,牆根的母雞叫了,你去看看吧,別又叫打雜的小子摸了雞蛋。”

將小梅哄出去後,玉珠便問蔣婆婆:“婆婆,你可知道這鎮上有一家燭紙鋪,大概叫……通什麼燭紙鋪。”

蔣婆婆皺眉想了半天,“你這孩子,問的這沒頭沒腦的,望亭鎮也不大,我在這生活了幾十年,燭紙鋪就那兩三家,陳記,豐大……通什麼的倒是沒有。”

玉珠擰眉。

“哦哦,想起來了。”蔣婆婆一拍手:“十幾年前倒是有一家通達燭紙鋪,該不是問這個吧?你才多大,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

玉珠心一沉,心中頓時有了不祥的預感。

十幾年前……

她倒是沒有想過這個可能,所以姚亨查的線索才這麼慢嗎?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她見到的阿妙的記憶,竟是十幾年前的場景嗎?

玉珠的胳膊上爬上了一層細細的雞皮疙瘩。

“怎麼了,玉珠,你這是怎麼了?”

蔣婆婆有點不放心地推了推她。

“婆婆,你說的那家鋪子,是賣喜燭的嗎?後來又為何關張了?”

蔣婆婆搖頭嘆氣:“望亭鎮上的人忌諱,紅白喜事要分開,若我記得沒錯,通達燭紙鋪,是做喪葬燭火紙紮生意的。至於為何關店,唉,它不是自己要關門歇業的,是被當年一把大火給燒沒了的。”

玉珠微驚,還要再問,可是再多的蔣婆婆卻也不知道了,想來關於通達燭紙鋪,老一輩的望亭鎮人也都只瞭解到這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