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個沒想到的人。

“少爺?”

門外的人竟是唐慎。

唐慎壓低聲音說:“我剛才看見你被蘋果兒關起來了,那個……昨天我不是故意先跑的,蘋果兒真是越來越兇了。”

原來他是良心不安,今天特地來找玉珠的,卻不想看到了這一幕。

玉珠不想他倒還挺講義氣。

她問:“我沒事,你父親去哪了,何時回府?你可有辦法放我出來?”

唐慎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激動:“我祖母醒了!所以父親又去長洲府請大夫了,最遲傍晚他一定會回來的。那個……我沒辦法放你出來,不過你等等啊,你到北邊的窗戶邊去。”

玉珠的小房間在北邊有個高窗,是做通風之用的,她有點想到唐慎要做什麼,站在床上開啟高窗,果然不多時外頭就又傳來了唐慎的聲音。

“咱們也算是患難之交了,雖然沒法子救你出來,給你送點吃食還是可以的。”

跟著玉珠就見到一根顫顫巍巍的捕蟬棒伸了進來,挑著個布袋子。

玉珠不免覺得有點好笑,但也欣然接受了他的好意。

高窗只能用來遞些東西,連對方的臉都見不到,玉珠也不想再為難唐慎,只說:“少爺,老夫人那顆珠子被蘋果兒拿走了,如果你有機會,可否把它取來給我?”

窗外的唐慎一頓:“那個珠子……”

玉珠知道恐怕是不怎麼信的,只也只能繼續說:

“老夫人的病和那個珠子脫不開關係,多的我此時說不清,總之那東西離人越遠越好。”

“你……好吧,我看情況吧。祖母醒了,現在徐天師說是他的功勞,但我覺得他比你更不靠譜,總之看在咱們是朋友的份上,能幫的我儘量幫你一把。我走了,你記得吃東西啊。”

唐慎正是少年意氣的時候,他昨天自覺對不起玉珠坑了她一把,因此今日儘量想為她做些事,哪怕他其實心底裡並不相信老夫人醒了是她做過什麼事。

玉珠坐回床上,將唐舒懷那匣子珍珠復又拿了起來,左右無事,她再來試試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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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玉珠被放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唐舒懷坐在書房的椅子上,正捏著自己的眉心,好似頗為疲憊,而下首站著倔頭倔腦的蘋果兒,她見玉珠進來,又是不善地含淚瞪了她一眼。

玉珠有點明白過來,看她一眼,又看唐舒懷:

“大人,是不是那顆珠子丟了?”

如果沒有丟,只是怕蘋果兒被唐舒懷發現把自己關了一天,她不會是現在這副神情。

唐舒懷慢慢抬起頭,臉色在燈火的映照下有些蒼白,他還未說話,蘋果兒倒是開口了:

“大人,是她搞得鬼,所以她一來便知道那珠子丟了!”

唐舒懷皺眉,他就算脾氣再好,也容不得手下人這樣的胡亂攀咬:

“玉珠被你在房裡關了一日,何嘗有機會算計你?你將那東西弄丟了便也罷,如此不分青紅皂白冤枉旁人,我平素就是這樣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