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行了兩個周天的搬天功之後,蘇城睜開那對黑眸,深深吐出一口濁氣,朝破廟行去。

築城人們透過抓鬮決定,今晚去尋夢的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人,林陽。

此人剛來不久,仔細想想大概是前任知縣林達,死前不久。

他平日少言寡語,很少與人打交道,分給他築城的任務向來兢兢業業完成,不多幹一分,不少做一毫。

只想著不掉隊就好,從未有過爭搶“蘇城獎”的念頭。

說實話,這種人在如今的築城司並不多見。

原本蘇城還以為此人無慾無求,可一聽說能夢見親人,他第一時間衝了出來,每日抓鬮十分積極。

一個做夢,至於這樣嗎?

又不是真的!

這得是多思念家人?

蘇城忍不住用窺心術瞧了瞧他,高高翹起的嘴角逐漸平緩,笑容收斂,暗歎道:“難得啊。”

事情是這樣的:

陳明家中有一位老母親,林氏。

二十年前嫁給一個村長兒子。

過了門才知道,村長兒子有先天疾病,人已三十來歲,卻只有八九歲幼童的智商。

活脫一傻子。

那時規矩極嚴,有好女不侍二夫的說法。

林氏看上去柔柔弱弱,性格卻十分堅毅,雖與傻兒子有夫妻之名,卻始終不肯讓人家碰自己半下。

村長知道這事自己理虧,沒有強求,心說過一段時間,自己總歸能抱上孫子。

可林氏也是黃花閨女,一天兩天還行,時間久了哪會不想男人?

正所謂是“夜長橫枕意心歪,邪月三更門半開。苦命至今無人憐,肝腸望斷無人來。”

這望啊望的,還真望了個男人過來。

這人是個書生,早就瞧林氏漂亮,動了歪心思。

輾轉反側睡不著覺,藉著月色出門溜達,誰知溜達溜達,竟然溜達到林氏門口。

木門並未關嚴,留了道門縫。

也不知怎地,一股邪念在腦海中油然而生,泥鰍般溜了進去。

傻兒子睡得香,全然不知。

林氏欲拒還迎,乾柴烈火,嗯嗯啊啊。

第二天一早,村長出門打獵,恰好看見書生衣冠不整的從兒子房間,頓時炸了毛。

偷男人?

浸豬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