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神目門(第2/2頁)

哪隻週三絲毫不吃他這一套，竟帶著哭腔說：“我是大男子漢，我不要別人照顧”最後是又蹦又跳的。秦風就是那週三沒有辦法，只得哄他說：“小師弟，下次師兄一定帶你去好不好？這次師兄出行回來時給你帶些新奇的玩意。將來等你再長的高些就可以跟著師兄下山了。”

“當真么？”週三一臉期待的眼神看著他。秦風答道：“當然是真的啦，師兄還會騙你個小鬼頭不成。”“咦，師兄你怎麼換了把劍？是師父給的么？”小孩子確實沒什麼定性，當看到秦風背後背了把新劍，週三的注意力便被吸引了過去。

支走週三後，秦風向著神目大殿行去。那神目大殿經過不斷修葺，坐落的是雄偉恢宏，足足有十丈高。頂上四角雕刻有四獸，乃是犼、畢方、饕餮、檮杌。只是這四獸皆做出臣服狀，似是極懼怕的樣子。

秦風在博文苑中見過典籍中見過這四獸的記載。據傳這四首皆是天地靈物，兇猛異常，非尋常妖獸可以比擬。在大殿正前方則是以座高三丈左右的石像，便是那祖師神目道人了。只見他左手單背於身後，右手捏個法決，雙目微睜，目視天邊，似天地間無任何事物可以引起他的興趣。雕像相貌普通，但給秦風總也看不清的感覺。

這裡較為清淨，倒也沒什麼人，只有兩三個掌門弟子在做著清掃工作。這些人秦風不怎麼熟悉，只是相互點下頭算作打了招呼。拾級而上，秦風來到了大殿門口，只見一個身著紫衫的青年背對自己站著，注視著神目大殿內的匾額看著。

那是一塊巨大的木匾，上面有“神目驚天”四個大字，鋼勾鐵化，筆鋒勁道大有氣吞山河之態。秦風識得此人是渡厄師伯的弟子，名叫代山。是渡厄師伯極為得意的親傳弟子，在道法的造詣絕不在自己之下。渡厄真人喜好紫衫，於是門中上下多以著紫衫為好，不似自己這一門大多都是穿灰衣等較樸素的顏色。此人似乎也學得了渡厄師伯的性子，頗不喜與人打交道，話語總是很少。

秦風上前一步，抱拳行禮道：“代師兄，一向可好？”代山只是一抱拳，回了聲：“還好”便不再說話。秦風聽罷不禁撓頭，心道：“掌門師伯這次召喚，莫不是遣了此人同去，那可就大大的沒趣了。”

就在這時，忽聽大殿內一聲朗笑，接著一個渾厚的男聲道：“二位師弟，等了很久吧？”只見一個一襲白衣，身寬體闊的漢子從偏殿內走出，三步並做兩步的走上前來，拉住秦風與代山二人的手，一同走入殿內站立在大廳內。二人都認出正是掌門師伯的大弟子云銳師兄。這雲銳是神目門年輕一輩弟子中的翹楚，極受矚目，道法既高，加之又是掌門真人的嫡傳大弟子，都傳假以時日掌門之位十有八九便是此人的。

“尊師讓二位在此稍作等候，他老人家作完今日功課便即前來相見”雲銳滿面微笑的向著秦風和代山二人道。秦風當下也是陪笑道：“掌門師伯當真是客氣了，就是讓師弟們在此候上一整日那又有什麼打緊呢”。代山此時也是露出了些許微笑，點著頭。

三人隨即攀談起來，多是些各門各派以及道法造詣上的事情。雲銳這人談吐自如，學識也是淵博，於當今之世各門各派奇聞異事瞭解頗多，秦風在交談中對此人起了敬佩之心，心道：“難怪恩師常說神目門眾師兄弟中這雲銳道法造詣尚在其次，於世事卻是看的很是透徹，是個值得倚重之人”。

不一會只聽得一聲清脆的少女呼喊傳來：“大師兄，師父差我去做什麼呢？”。只見一個一身翠綠衣衫的女子進得大殿。這女子生的相貌秀麗，身材苗條，令人一看甚是輕鬆舒服。這女子似乎很是活潑好動，步伐輕快，手裡還搖著束淡粉色的花朵。

“清靈師妹，大聲呼喝也不覺得羞么？一會師父自會向你告知。快來見過兩位師兄”雲銳道。說罷便向這女子引薦起秦風與代山來。

神目門弟子眾多，秦風雖然入門時間不短，卻也是不能夠都認識的。三位真人各有不少弟子，其中女弟子也為數不少，大家雖然平常師兄弟相稱，但是畢竟拜在不同師父門下，都在暗裡較著勁，存著為自己師父爭光之心。不同師父門下弟子平素來往不多，至於與那些女弟子更是見面也不曾有什麼話說。

只見這少女眨著兩隻大眼睛上下打量著秦風和代山，隨後咯咯的笑了起來道：“兩位師兄繃著臉要嚇死個人啊”。此言一出秦風和代山均絕尷尬，不知如何應答。“你真是越來越沒正行。還不趕快向兩位師兄行禮么？”雲銳道，隨即向著秦風和代山歉然道：“我這個師妹生性頑皮，整日裡沒個整形，讓兩位師弟見笑了。”秦風和代山均哪裡哪裡的應道。

這少女躬身恭恭敬敬的向著秦風和代山行禮道：“兩位師兄好.”只不過起身時竟還向二人眨了眨眼。神目門向來門規嚴格，師兄弟間禮數較為重視，此時認識了個活潑頑皮的師妹，秦風心感喜悅，竟多了為幾分親近之情。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只聽得一聲悠然的聲音道：“都來了么，銳兒？”。

“回稟尊師，秦風、代山師弟，清靈師妹都已在這裡了。”只見一身白色道袍，手持一把拂塵的掌門真人凌光真人從偏殿走出。見到掌門真人走出，雲銳等人皆是正了正身形恭敬的跪倒行禮道：“弟子等拜見掌門”。便是那清靈也收起來滿臉頑皮之色，將手裡持著的花朵塞進衣衫口袋中，跟著行禮。

“都起來罷”凌光真人坐定大殿正中的椅子後便招呼眾人起身。雲銳隨即端起準備好的茶盞放在無妄真人身側的桌上，並站立在側侍奉。只見凌光真人滿面笑顏的看著秦風於代山，不住地點頭，良久才道：“看到兩位師弟教出這樣好的徒弟，我這個師兄頗為慚愧啊。”

秦風躬身道：“掌門師伯如此說不是羞煞我等么，人人都知雲銳師兄為我輩中的翹楚，豈是我等可以比肩。”

“你是秦風罷，入門多久了？”凌光真人看向秦風道。“回掌門師伯，弟子入門已有二十載了，學得些微末道行讓師伯見笑了”。

“不錯，年輕人謙遜有德，真是不錯”說吧凌光真人轉向雲銳道：“銳兒，你向師弟們說了么？”。“此事事關重大，弟子怕考慮不周想著尊師算無遺策，向眾師弟門告知較為周全”雲銳忙道。

“也好”凌光真人站起身，點了三根香插在大殿正中匾額下的香爐中，一會緩聲說道：“中州浩土澤被蒼生，原是興榮繁盛之象，然魔教賊子死灰復燃，近日更是傳言在西北琅蒼山聚集多半意圖於我正道不利。你等經驗尚淺，此去只為於暗中刺探賊子們所欲何為，儘量避免正面衝突。倘使避之不及，說不得你等只好降妖除魔了”。

“降妖除魔責無旁貸”秦風等三人齊聲道。凌光真人繼續道：“好，你等有此心為我門之幸。此去琅蒼山千里有餘，路途艱險，你等切莫大意。魔教賊子詭計多端，遇事亦不可魯莽。”“謹遵掌門教誨”三人同時答道。聽到此處，凌光真人便即轉身回了內堂，同時說道：“明日便下山去吧。靈兒，一路上多聽兩位師兄教誨，切莫胡鬧。”

“弟子知道，尊師放心。”清靈一邊說一邊吐著舌頭，向秦風與代山二人拌個鬼臉。凌光真人走後，雲銳向秦風與代山笑道：“本來做師兄的當代替清靈師妹前去，怎耐門中事物繁雜，尊師跟前也不能少了人伺候，只好辛苦兩位師弟照顧我清靈師妹。”“師兄哪裡話，你我皆為師門差遣，‘辛苦’二字如何敢當。”秦風也是微笑道。“你們說話端得沒趣，我回去和姊姊們玩去了。”說罷躬身向著三人行禮，起身時滿面笑顏，看的秦風於代山二人如沐春風，心曠神怡。清靈走後秦風與代山二人隨即也向雲銳辭行，各自回去了。

次日早間秦風曉得不好擺脫週三這個小尾巴，便在教授完週三功課後對他使了個“半日遊仙”的術法。此術對人體無害只是讓其睡得半日而已。而後收拾妥當，走出禪院向著神目廣場行去。一路遇到不少同門，原也不甚熟悉，秦風心中竟生出頗多親切之感，想是即將下山，頗多不捨得緣故。待到廣場，看到代山與清靈二人已在談笑等候。

“這代山近日倒興致不錯”秦風心道，隨即向二人打招呼道：“代山師兄與清靈師妹久候了”。“秦師兄，你再不來我和代師兄可要先行一步了哦。”清靈笑著向秦風招手道。代山見到秦風也是擺出一個笑容，似有些尷尬之態。三人隨即祭起仙劍，向著山下飛去。秦風見到神目門漸匿在青山疊翠中，心中又湧起一陣傷感之意。師父的一聲風兒，週三的一聲師兄還有那兩隻小虎的吼聲似乎都又在耳邊響起。

此時在神目大殿正門後院內的一座靜室，凌光真人在雙手捏訣，閉目打坐。雲銳恭敬的站在身後。半響，似是忍耐不住，雲銳開口道：“尊師，他們此去。。。。。。。”話只說到一半，當下卻也沒再說下去。凌光真人也無回應，只是口中低低的誦起經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