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帶隊回身返殺,這是身後追來的百名晉軍騎兵所沒有想到的。事實他們也看出了這些突營之人的厲害,尤其是對方的狠辣,所過之處,就像是一陣陣颶風般無人可擋,一名名晉軍士兵被刺倒在地上,沒有了生息。

這股子果敢的手段,讓百名晉軍騎兵在心中對比之後得出了一個結論,他們不會是對手。冒然的衝上去只是在尋死而已。

便想著只是跟著他們,咬著他們的蹤跡,為接下來趕到的大批晉軍騎兵衝鋒做著準備就是。萬想不到的是,那些晉軍騎兵竟然衝了回來,當他們發現這個情況時,雙方的距離已經不足三四百步。

這個距離下,便是想在拔馬迴轉已然是不可能,那樣只會把後背露給對方。能夠給晉軍騎兵選擇的,只是硬著頭皮衝擊而已,或許還可以拼掉幾名這些突營的敵騎呢。

能成為騎兵者,無不是馬技高超之輩,雖然只有三四百步的距離,但在這短短的時間之內,晉軍騎兵還是做出了各種規避、躲閃和衝刺的準備。

於馬上左騰右閃,又或是身體伏於馬背上的一側,又或是趴在馬背上,將被攻擊的體積縮至到最小等等。

就像是馬戲團的小丑一般,各種姿勢皆有,藉以顯示著他們對於馬技那嫻熟的掌握。

相比之下,一百撼山衛並沒有做任何花哨的馬上動作,他們只是一手勒著馬韁,一手緊握著丈長的亮銀槍,全身貫注而來,他們的穩重使得戰馬的衝鋒速度也是越來越快,雙方的距離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接近著。

“突刺。”就在雙方距離縮小到五十步的時候,沈傲的喊聲乍然而響,接下來百名撼山衛鬆開了抓著戰馬韁繩的左手,換成了雙手緊握亮銀槍,向前突刺而來。

幾個月的訓練下來,撼山衛對於馬上技術的熟練掌握,早就不遜於一般的騎兵。尤其在傲七等人的傾囊相授之下,他們的馬技較之普通騎兵只會更強。

他們甚至可以不握馬韁便可以安然的座在馬上,之前的所有動作,不過就是為了在馬上更加穩定的前行而已。現在到了廝殺的時候,自然是要盡全力施展所學,便齊齊用上了雙手。

雙手的大力之下,亮銀槍就像是一柄柄鋒利的長刃出鞘而來,向著一名名還在做著各種花哨動作的晉軍騎兵們身上扎來。

按著訓練時所學,能夠找到目標一刺而亡是最好,倘若是找不到,那就刺戰馬。高速之下,一旦戰馬出了什麼問題,上面搭載的騎兵結果也好不到哪裡去。

一時間,百名撼山衛便向著能看到的敵騎,或是能看到的戰馬身上猛刺而去。兩軍交錯的短短時間之內,便是一陣陣撲嗤的聲音傳出,接著一陣又一陣的狼嚎之聲也是不絕於耳。

一名又一名的晉軍騎兵被亮銀槍從身體上劃過或是穿過,還有一些人因為將身體隱藏的很好,沒有成為第一時間的目標,但因為撼山衛選擇了刺他們所騎的戰馬,當戰馬被刺痛之後,發起瘋來還是將這些晉軍騎兵們一個個甩在了地上,甚至不用撼山衛在做些什麼,他們或是被摔傷,或是被戰馬鐵蹄所踏,也是少有人可以在活下來。

只有極少數的一些人,利用兩軍交錯的機會發起了反擊,當他們的戰刀砍到了撼山衛所穿的戰甲上時,只是傳來了一陣噼啪的聲音而已,堅硬的鎖子甲保護著撼山衛不會輕易的被破防,更不要說是受傷了。

這就是戰場之上有著優良防護戰甲的好處。只是在沒有機床的時代。每一套戰甲都由人工單獨製作而成,這其中所需要的花費和時間實在巨大,便是沈傲財大氣粗,現在也僅僅只能武裝撼山衛而已。

一次的交錯而遇,百名晉軍騎兵至少倒下了八成,餘下幸運的二十騎此時也完全沒有了再戰之意,迫馬迴轉,向著自己也不知道的方向狂奔而去。

在經歷了同袍一個照面被殺了大半的事實面前,他們想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逃的越遠越好。

“回去。”勒停了戰馬的沈傲這便從戰馬上所綁的包裹中拿出了大量準備好的鐵蒺藜,像著地上散去。他不知道接下來還會有多少的晉軍追擊而來,他也不知道這其中會有多少的晉軍騎兵,他更不知道自已到達了安州城門之下,需要多少時間才能進入城中,他只知道多準備一些時間總是沒有錯的。

這些鐵蒺藜便是阻擋騎兵追擊最好之物,雖然這些東西製作起來成本都不算低,但相比於人命而言,方外之物就真的不算什麼了。

一次突擊下來,大獲成功的沈傲帶著大軍轉身追著主力而去。一百撼山衛竟然連一位受傷的都沒有,僅有一位戰甲被砍出了一個巨大的豁口,差一點破了皮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