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他成為了舉足輕重的人物,似乎選擇權在他的手中,但他心中很清楚,舅舅晉王並不是真的想要把晉軍兵權交給自己,他不過是想要挑撥自己與父皇間的感情罷了。

同樣,父皇也並沒有想讓自己主掌兵權之意,他同樣的在利用自己。一旦他真的奪了晉王的兵權,怕是要不了多久,這些兵權就會落到父皇的手中,那就真要如舅舅所說,沒有了靠山的他,一旦做了什麼事情惹來了父皇的不快,怕是這個太子之位就將不保矣。

換句話說,不管是奪了兵權,還是不奪兵權,最終他都可能會落上一個兩面不討好。即是如此,他乾脆什麼都不要做,靜觀其變好了。最好的結果就是舅舅可以平安的回到晉州,一切恢復原樣才會是最好。

晉軍在大梁城中胡作非為之事太子也是聽說了,他心知這是舅舅的一種手段,逼著父皇允許其退出京都。即是知道了這些,太子當然不會去管,這可是他巴不得的事情。

原本這樣繼續的鬧下去,有很大的可能會激怒父皇,最終要麼是刀兵說話,要麼就是放任晉王離開。在太子分析來看,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畢竟晉王是應召而來,如果沒有足夠的理由,還要強將對方留下,只會引來其它藩王的警惕,甚至是引起其它藩王的起兵叛亂,這並非是父皇想要看到的結果。

看透了一切,太子便在等待著,等待著父皇下達旨意允晉王離京。而在旨意沒有下達之前,他不敢有一絲的放鬆,一直派人緊盯著晉軍的一舉一動。

就是這個時候,眼看著火候差不多,父皇那裡受不得其它大臣的集體彈劾,就要下旨讓晉王回去的時候,沈傲突然殺了出來。連殺三名晉軍,傷三十餘人,這就等於是點燃了火藥桶,讓事情出現了極大的變化。

晉王會發如何應對,會如何的報復忠國公,父皇又會不會插手?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情讓兩人的嫌隙加巨,從而改變事情的走向?

太子不知道,也猜不出來,但卻在心中恨透了沈傲。

如果不是這個人,平衡的局面又怎麼可能會被打破,或許父皇會迫於晉王的壓力把銀甲衛的軍權交給自己也說不定的。真是如此的話,他握有晉王的二十萬軍隊外加五萬銀甲衛,在整個大乾當真是最為強大的存在,就可以不懼任何人了。

這一次聽到忠成侯帶人圍了晉王的別院,他原本是十分的著急。但在急,當知道對面來的就是忠國公沈傲時,還是決定出手收拾他。現在他可是關鍵人物,連父皇都等著自己的表態,這個時候收拾了沈傲,絕對不會有人說些什麼。

陳厚聽到太子下令要將沈傲帶過來,也是沒有太多感覺的點了點頭。自己的主子可是東宮太子,以後整個大乾都是自家主子,一個小小的忠國公而已,押他過來豈不是手倒擒來之事。

當下,陳厚帶著四名東宮侍衛這便向著正前方沈傲的牛車前而去。

此時的沈傲還在等著東宮車駕前行,他的心中還惦念著叔父。上一次叔父為自己擋了災,身受重傷,現在又為自己出頭,無論如何他是要好好表現一下的,哪怕他只帶了兩百護衛,力量還是小了一些,可依然還是要出一份力量。

“少爺,東宮的人過來了,好似是來者不善。”石磊一直注意觀察著對面的動靜,在看到太子的車駕也停了下來,還遠遠的走來五名侍衛的時候,便也不由自主的握了握腰上的鋼刀刀柄。

太子與自家主子不對付,可謂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上一次太子被傷,又是丟大了面子,誰知道這一回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但不管怎麼樣,他都會保護在少爺的身邊,同樣的事情他是不允許在出現第二次。

“嗯?”沈傲聞聽石磊之言,也是心有詫異,這便開啟了簾門,正看到陳厚走到自己面前的一幕。

陳厚雖然不把沈傲放在眼中,但人家身邊那實打實的兩百護衛可不是假的,他也沒有傻到在這樣的地方向沈傲動手,他藏了一個心眼,看向沈傲的時候,竟然先恭敬的彎了彎腰,隨後便道:“小的見過忠國公,太子有請忠國公前去說話。”

人家以禮相待,沈傲不管是否情願,此時也是必須要下車而去,不然的話,理就不在他這裡,接下來太子怎麼對付他別人也無法說些什麼。

“好。”沈傲也想看看太子到底要和自己說些什麼。一月寒山寺的習武,讓他對於自保多了不少的信心。只是沈傲也清楚太子這個人跋扈慣了,誰知道會做出什麼突如其來的混帳事情,所以在答應的時候,他還不忘記向一旁的馮遜和耿亮等人示意了一個眼神,這才在石磊護衛長的保護下,帶著靈猴下了牛車,向著太子的五馬座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