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暗恨晉王的手段凌厲,竟然騙過了群臣,乾文帝表面上不動聲色,擺出了一幅關心的模樣問著,“晉王,可是身體不適,要不先行請御醫檢查一番再說?”

這關心有些假惺惺。如果真的想讓晉王下去休息,只需直接下旨就是,還何需以這種詢問的口氣說出?

所有人都可以感覺的出來,乾文帝這些話不過就是做做樣子。畢竟對於皇上,對於大家而言,晉王的身體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是不是可以交出二十萬的兵權,這才是大家心底裡關心之事。

可誰也沒有想到,這不過就是走過場的一問,晉王竟然借驢下坡的答應了下來,“如此也好。臣現在的狀態實在無法回答陛下什麼問題,且等臣休養兩日,身體好些在向陛下請安好了。”

晉王說完,便是身體向一側緩緩倒去,好在太子就站在身邊,及時的將他扶住,這才避免摔於大殿之上。

被太子扶住的晉王,索性直接閉緊了雙眼,一幅我有病,要治,在沒有治好之前,什麼都不會說的模樣。

這一幕完全出乎了乾文帝的意料。這分明就是拖延之計,只是當真以為可以拖的過去嗎?人都已經來到了大梁城,如果不留下一些什麼,便想離開,又哪有那麼容易。

現在裝病不過就是向後推上幾日而已,最終的結果不會改變。乾文帝這才慢吞吞的說著,“晉王身體不適,便準其休息兩日。兩日之後身體好轉,朕會在皇宮中賜宴,好好敘敘往日的交情。”

沒有謝恩,晉王畢竟已經昏迷。接下來便是太子親送舅舅離開,去往了太子以前在大梁城中的別院。

這個太子別院,還是以前唐信沒有成為太子時住過的院子。佔地數頃,五千騎兵是安排不下的,但安排個千把人倒也可以勉強。做為陪同將軍翁又齊讓其它四千騎兵在城內西軍營中駐紮,餘下一千人留在了別院,負責保護著晉王的安全。

翁又齊去處理軍隊的事情,田宇拿著御醫剛剛開好的藥方去熬藥,主廂房中只剩下太子與晉王兩人的時候,晉王便緩緩的轉醒而來。

“舅舅。”沒有了外人,太子便以晚輩禮相見,一臉的關心之態溢於言表。

“信兒,長高了,長壯了,呵呵,好。”晉王眼中也露出了長輩對晚輩的欣賞之意。

不管是出自於真心,還是表面上的演戲,晉王的這些表現落在太子的眼中,都讓他十分的感動。“舅舅,您的身體是怎麼回事?為何不請大夫好好的診治?”

“哎,都是老毛病了,治不好了。”晉王似感嘆般的說著。

“不會的,舅舅。信兒便是在訪遍天下的名醫,也要治好舅舅的病。舅舅還要活一百年,還要看著信兒登基,治理大乾。”太子一臉真誠般的說著,但卻有意的提出登基之事,為的就是提醒晉王,莫要忘記交付兵權。

比心智,便是十個太子也不會是晉王的對手,他表面上似是沒有聽懂這些一般,強顏般的笑笑問著,“你的母妃如何?身體還好吧?”

“舅舅,母妃的身體很好。尤其是知道這一次可以成為皇后,成為後宮之主後更是激動不已呢,人似也年輕了幾歲。”太子表面上一幅歡喜的模樣,實際上卻又是間接的提起了交付兵權之事。

按著乾文帝的意思,只有晉王交付了兵權,李皇貴妃才可能會成為皇后,唐信這個太子之位才會越發的安穩。

晉王看著太子那心急的模樣,曬然一笑道:“信兒,你真的那麼急於想要舅舅的兵權嗎?”

沒有想到晉王竟然正面問出了這個問題,一時間太子倒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去好,臉現尷尬之色道:“舅舅,此事並非是信兒的意思,實在是父皇他...”

“是你父皇的意思嗎?那你可知道為何皇帝一定要你奪了舅舅的兵權?”晉王不等太子把話說完,便出聲打斷著。

“這個...不是為了信兒可以更好的掌握朝政嗎?”太子有些不解,但似是又是請教般的說著。太子還算是有自知之名,他知曉自己的那點心計在父皇的眼中,有如孩子過家家一般,不值一提。倒是舅舅,能夠稱霸一方多年,且擁兵二十萬,心計中必然有著過人之處,或許舅舅可以給自己更多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