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義的潛臺詞就是現在還並不安全,還是要先回避的。沈傲自然不會去拖後腿,他也知道這樣的爭鬥自己暫時還起不到什麼作用,當下便點點頭,“叔父小心。石磊,你等留在外面助叔父一臂之力。”

“不用,叔父一人在這裡即可,無需旁人。”沈雲義豪邁般的大笑著,在大梁城,真正能殺他的也就只有當今皇上了,只要不是皇命,誰能讓他死,誰可以讓他死。

“好。”沈傲也不矯情,帶著眾人退回到廂房之中,同時還把那被弓箭所傷的範白一行人也扶進了主廂房。二十一人,死三人,傷十二人,便是範白也受了箭傷。好在是擦傷,無性命之憂。

沈雲義也沒有閒著,搬著一張長條椅座在了主廂房的門口,他要等著百勝侯的出現。剛才沈傲已經和他說了事情的大概,也知道冷千武被打的已不是一個男人。但他並沒有半分指責沈傲的意思,相反還很滿意對方的果狠,他做事的想法一向是非友即敵,即是敵人,用上任何的手段都並不過份。

沈傲帶著一行人退回到了廂房之中,這才注意到那一對夜行人不知何時消失不見的。對於他們的來歷沈傲著實是好奇,他們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還是湊巧碰上了這件事出的手?亦或是一直在跟蹤著自己呢?

之前沈傲還想那兩人是不是叔父安排的,可當叔父出現了,那兩人卻消失不見了,他便知道他們還有其它的身份。那他們會是什麼人?

院落之中,站著不少的銀甲衛,他們的百夫長冷千威還倒在地上,不知死活,他們是斷然不能離開的,一個個只好當成了人形柱子,舉著火把照亮著周邊的一切。

好在忠成侯等人沒有離去的意思,不然的話他們也不知道應該是阻攔還是任其離去。

這種等待並沒有堅持多長時間,外面即傳來了一陣陣馬蹄踏地之聲,接著一位身穿著暗綠色棉袍的中年男子便大步走進到院落之中,在他的身後還跟著一眾身上帶著殺氣的親兵。

來人長高七尺有餘,方臉大耳,一雙眼睛似是能看透人心底一般,一入院中,便是帶著陰毒之意看向著正座在那裡,一幅狀態很悠閒的沈雲義。

“兩位公子呢?”百勝侯來了,但他並沒有先和沈雲義說話,而是用著有些啞嗓子的聲音問向那站在面前的一臉戰戰兢兢的副百夫長。

“二公子已經送去醫治,大公子還倒在地上,應該是暈了過去。”副百夫長聲音中帶著惶恐之意。

就一個百夫長而言,與候爺的距離相差實在太遠,平時能見一個已經是不易,今天一見就是倆,他還不巧的捲入到了這爭鬥之中,此時他怕是腸子都悔青了,為有冷千威這樣的上官而後悔,早知道死活不在這一個組才是。

“哐。”

毫無徵兆的一腳襲來,正中副百夫的胸口,人便倒飛了出去。

這一腳,正是百勝侯冷木踢出的。身邊副百戶,百戶長還倒在地上呢,竟然連扶一扶的勇氣都沒有,這樣的人留之何益。

一腳之下,一人飛出,冷木身後的親兵也是連忙上前,扶起了還倒在地上的冷千威。一番的搗鼓之後,冷千威重新的醒來,在看到父親出現在面前那一刻,已經是滿臉鮮血的他忍不住大嚎道:“父親,二弟已經被廢了,不是一個男人了。您一定要給他報仇呀。”

“嗯。”一股子戾氣突然由身體中擴散而出,原本眯著眼睛的冷木這一刻目光似是可以殺一般,在他的影響之下,周邊的空氣似乎都下降了很多,讓原本就有些乾冷的夜給人以一種陰冷之感。

之前只是收到訊息,次子被人毒打了一通,傷勢很重,但重不至死。萬想不到竟然被人給廢掉了。想一想,堂堂的百勝侯府竟然出了一個太監,怕是隻會引來別人無端的恥笑吧。如果不能把這件事情解決了,他百勝侯還有何顏面立於大梁城中?

戾氣橫生,冷木的目光終於落到了忠成侯沈雲義的身上,在看到對方那一幅無所謂,甚至還有些幸災樂禍的表情上時,他壓下心中的怒火說道:“沈兄,本侯猜的不錯,兇手應該就在主廂房之中吧,還請賣一個面子,把人交出來,本侯將萬分感激。”

“你的感激,算個屁。本侯為何要賣爾面子。”忠成侯儘管只是獨身一人,甚至連親兵都沒有帶一人,可是面對著氣勢洶洶,也擁有兵力優勢的冷木卻是絲毫不讓,相反還是直言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