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跟他們鬆口氣嗎?鬆口氣就不用過得這麼辛苦了。”

豆芽抬起頭,笑笑。

“那是我的殺父仇人呀,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不過,爺爺,現在的日子都好過多了。每天也就是逸銘大哥過來跟我聊聊天。”

老爺子扶著他到裡面坐下。

“阿聿心裡頭有數,咱們馬上就能出去了。說起來這事兒也怪我,他用盡千方百計阻止我跟宮澈見面,可我呢,總覺得這是他對宮澈固有的看法。”老爺子摸摸豆芽的頭。

“爺爺,誰做了壞事就怪誰,您不用自責。”

兩人正聊著,宮逸銘被推了進來。經過這兩天的磨練,宮逸銘的演技直逼影帝,在被推進來的一瞬間,他腳步踉蹌,衝外面大聲喊道,“我這不是正努力勸說嗎?不管幹啥都得有個過程吧,把我丟到這兒算什麼。”

說罷,說罷,他又跑到門口拼命的敲門。

拖了一會兒沒人應,宮逸銘覺得戲做的差不多了,才拖著腳步到老爺子身邊坐下。

他先是壓低了聲音說了一句,明天或者後天,又做了一個推門的動作,隨後大聲說道,“你看到了吧,只要你不鬆口,我就得跟著倒黴。”

老爺子不確定外面是否有人盯著配合著他把戲往下做。

“我說你腦子裡裝沒裝東西?只要股份到他的手裡,咱們兩個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您別把二舅想那麼壞,都是一家人,血濃於水,是不是他怎麼忍心要您的命呢?就算你不轉讓股份給他,咱們照樣見不到明天的太陽,為啥不試試一線生機呢?還有你,你個小東西,”

宮逸銘又轉頭向豆芽,囉裡八嗦罵了一大堆。

“唉呀,嗓子疼死了,有水嗎?”

“你上次來過之後,他們就限量供應這裡的水了,每個人每天只有一小瓶,而且今天已經送過了,估計你得忍到明天早上。”老爺子已經習慣了,雙手疊放放在後腦勺,靠在牆上。

“唉,”宮逸銘嘆了口氣,悔的腸子都青了,早知道應該少說兩句。

“如果咱們從這兒出去了,爺爺,你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安靜了一會兒,豆芽突然挑起了話題。

“我啊,”老爺子往外看了一眼,“先收拾了那兔崽子,然後把家裡的權利交出去,安安生生的過晚年。”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想平衡三兄弟之間的關係,到現在他才明白,一山難容二虎,尤其是其中一隻狼子野心。

“我要出去了就趕緊準備一下,馬上就要開學了。”豆子碰了碰宮逸銘,“你呢?拋開誰輸,誰贏不談。”

“我要是出去了,肯定是二舅贏了。”宮逸銘把敬業精神發揮到了極致,“我就拿著到手的錢,帶著老婆一起遊山玩水,這輩子逍遙自在。要是老婆不願意,我就做個家庭煮夫,每天在家裡等著她下班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