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樓上的關門聲再一次響起,緊隨而來的就是行李箱碰撞地面的聲音。

喬可芮看著樓下的三個人,覺得甚是可笑。

明明過了叛逆的年紀,她現在卻迫不得已做出離家出走的行為。

真不知道是不是在彌補少時的遺憾。

從樓梯到門口的路,喬可芮選了一個和他們最遠距離的一條。

關門的時候,喬可芮看了看這個家,還有曾經的家人一眼,轉身關上了門。

“啪嗒——”

一滴眼淚落在石板鋪就的地面上,四濺開來。

喬可芮吸了吸鼻子,正欲抬眼,就看到骨節分明的手遞過來一塊手帕:“擦擦吧。”

聲音耳熟,喬可芮想都沒想就接過來,往自己的臉上抹了一下,然後像扔回去,又礙於對方的身份,收回了自己還沒有伸到一半的手臂。

聲音悶悶地問道:“幹嘛,可憐我啊?我挺好的……”

話是這麼說的,但小嘴還是能夠掛上一瓶醬油。

宮聿泓覺得有趣,嘴角彎了下,低頭想說什麼,又停住。

眼神閃了閃,轉過身:“你要去哪兒?我送你去吧,正好我有事和你說。”

喬可芮可捏著手帕,回想自己這眼前這個人的關係。

想了好久,沒能從自己將近二十年的記憶裡找出有關這個人的印象來。

但看著宮聿泓寬闊的背影,抿唇還是跟了上去。

這個人看起來,好像還是聽挺可靠的。

“你有什麼事告訴我,現在就說吧,我就不用你送我了。”

畢竟她現在還沒有想好去哪裡。

喬可芮的臉上流露出些許的尷尬,眼睛飄向了宮聿泓。

宮聿泓在車前停下,喉頭髮緊,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喬可芮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看著他,很乾淨。

“昨天帶你去酒店的人是我……”

“什麼?”

喬可芮的笑容還殘留在臉上,眼中的震驚好像是沒聽明白宮聿泓說的話:“你……這話什麼意思?”

“在酒吧你喝醉了,倒在我身上,我把你送去酒店就離開了,沒有停留多長時間,我可以去調取酒店的監控錄影,時間很短,我沒有對你做什麼。至於照片的事……我很抱歉,我並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宮聿泓看著這個剛成年的小姑娘煞白的臉,心中陡然升起愧疚的情緒。

“這有我的責任,你如果想要補償,可以隨時找我。”

他不擅長處理這些事情,準確來說是不曾處理過。

曾經對待諂媚的女人,他向來就是不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