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髮已經梳順,因天色已晚,過會兒便要休息,所以沒有挽髮髻。

“山莊的黑衣男子,是不是你!”

聽完質問,扶蘇手中的木梳直接落地,發出‘當’的清脆響聲。

“是我。”聲音很小。

汐兒突然站起轉身,手死死鉗住扶蘇的脖頸。眼神微眯,嘴角微勾。

“不怕我殺了你?”

“能死在你手中,我甘之如飴。”這倒是實話,他一直在為傷害汐兒事情自責。

“呵,甘之如飴。你可知我脖頸受傷,皮開肉綻之痛?”

“知。”

“你可知,夜深人靜,傷口之痛?”

“知。”

“放屁!你又沒受傷,怎會知曉!”手上的力道重了半分。

“我知曉,我都知曉。我還知曉,你身處密室,被毒物圍攻之時該是多恐懼。我恨自己,將你獨自留在京都;我恨自己沒能保護好你。在你最危險的時候沒能守在身旁。”

扶蘇心都碎了,他不願揭開汐兒的傷疤。但為了使其癒合,也是無奈之舉。

“別說了,別說了。”

汐兒鬆開手,捂住耳朵。她不願回想當時的場景,眼神變得空洞,聲音發顫。

“我在,我以後都不會離開。”扶蘇將她抱在懷中,輕撫後背。

一下接一下,感受到懷中的小人兒情緒逐漸平穩。

“你知道嗎,當時我真的很害怕,怕的要死...”

“你知道嗎,那裡的毒物個個虎視眈眈,好像要把我生吞活剝...”

“你知道嗎,蠱雕開始弄瞎了我的雙眼...”

“...”

埋頭在懷,不停哭泣。

紫竹聽到主人哭泣,直接跳到扶蘇肩膀,若非汐兒及時制止,恐怕他現在已經去見閻王爺了。

“我在,你可以在別人面前堅強,但在我面前可以柔弱。”

“不,我不弱。”

“你不弱,但你的堅強,我很心疼。”

扶蘇安慰好一會,汐兒情緒才完全平穩。接著她將扶蘇攆出去,命他給自己準備膳食。

“白朮,給我進來!”

汐兒大聲呵斥,白朮再次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