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親眼見到,安雲柏還真不敢相信,堂堂上一任奧斯根特君王,如今竟然住在這種地方,前後落差相當之大,恐怕落在奧斯根特居民的耳朵裡,他們也絕對不會相信吧。

“父王他自從退位之後,就厭倦了皇宮裡頭的事務與人際關係,將所有攤子全部交到了我的手裡之後,就一個人躲進了深山之中潛修。”羅爾向安雲柏解釋道,“只不過他的身體出了狀況,這才導致他的等階一直無法進境,反而有所退步。”

安雲柏點了點頭,望向了這間竹屋。

“林斷山明竹隱牆,杖藜徐步轉斜陽,說的就是這種意境了吧。”對於這個恬淡的環境,安雲柏不自覺地就就從腦海中浮現了這麼一句詩詞。

“呵呵,安小友吟的一首好詩啊!”這個時候,竹屋後走出了一個佝僂的身影,他手拄竹杖,穿著一身寬鬆的服飾,鬍鬚花白的臉上洋溢著笑容。

如果不是提前知曉了對方的身份,恐怕安雲柏還以為這是一個樸實的農民老伯,畢竟他給人的感覺實在是太過質樸,完全沒有君王的氣勢。

“太上王。”安雲柏朝著他拱了拱手。

“我已經辭去了所有的身份,現在只不過是一個山間野老而已。”對方笑著答道,“倒是安小友這次能夠前來為我看病,讓我很感激。”

“老爺子哪裡的話,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父王,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不請我們進屋一敘嗎?”羅爾笑著說道。

“混小子,說了多少遍,叫爹就行了,還一口一個父王。”老爺子沒好氣地看了羅爾一眼,拄著竹杖慢悠悠地帶著安雲柏和羅爾進了屋。

竹屋不大,但足夠容納下三個人。

“這裡有些簡陋了,還請安小友不要介意。”老爺子給兩個人各倒了一杯茶,佝僂的身體緩緩坐在了竹椅之上。

可以看出,老爺子原本是一個人高馬大的漢子,只是在身體受到損傷之後,才逐漸變成了這副衰老的模樣。

“安小友,我父王的情況到底如何,有沒有辦法根治?”羅爾此時有些急切地問道。

“容我思索一下。”安雲柏故作深沉地捏著下巴,眼神有些專注,實則是在和玉佩之中的白黎進行交談。

“老爺子,我能給你把把脈嗎?”

“請便,我這把老骨頭還算硬朗,倒能經得起折騰。”老爺子笑著伸出手臂讓安雲柏把探情況。

“經脈受損嚴重,全身多處創傷,就連五臟六腑都已經開始逐漸萎縮。”玉佩之中的白黎嘖嘖稱奇,“如果不是要了大量的靈藥吊著一條命,恐怕他現在早都已經化作了一句枯骨,尤其是前些天幫你擋下了那一擊,更加牽動了他周身的傷勢,這才越發加劇了他的死亡,可以說,他現在基本上已經是半隻腳踏進了棺材裡頭。”

聽了白黎的話之後,安雲柏頓時有些自責了起來。

“那能不能有辦法治好?”

“難,要用到不少珍惜的藥材給他煉丹才能夠做到。”白黎說道,“那些藥材你自己所剩就不多,如果你用來給他煉藥了,恐怕以後很難見到這類的藥材。”

“既然能治,那就行了,管他有多珍貴,藥材不就是用來治病的嗎?”安雲柏滿不在乎地說道,畢竟人家老爺子也出手幫過他,他於情於理都必須出手幫忙,更何況只是花費一些本該就用來煉丹藥的藥材,這種身外之物,安雲柏向來都是沒有任何的不捨,當下就做出了決定。

“好,我算是沒有看錯人。”白黎滿意地說道。

見安雲柏半天不說話,眉頭時而緊皺時而舒緩,兩人都不敢輕易去打擾他。

此時見安雲柏緩緩鬆開了替老爺子把脈的手,羅爾立刻一臉急切地問道:“安小友,怎麼樣了?”

“老爺子早年受到的傷確實落下了很重的病根,想要醫治不是那麼容易,”安雲柏頓了一下,讓羅爾感覺有些不妙,不過好在他立刻說出了下文,“不過我這裡剛好有些能夠對症的藥材,只需要煉製丹藥,再結合我開出的一些輔助藥方,經過合適的調理,老爺子的病根基本上就能夠根除,就算是恢復當年雄風也是不在話下。”

聽到安雲柏的話之後,羅爾和老爺子的臉上紛紛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羅爾先是一愣,隨後一臉激動地看向安雲柏:“安小友,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千真萬確。”安雲柏輕笑道。

一邊的老爺子早就已經對自己的身體不當做一回事了,過著有一天沒一天的日子。

原本他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這才隱居到這片竹林之中,打算安穩地過完餘生,再無雜念。

但是當他從安雲柏的嘴中聽到了自己還有生的希望之後,一雙渾濁的眼睛頓時變得澄澈明媚了起來。

“不管你要什麼藥材,我都會盡快安排人手去準備,儘量在最短的時間內收集完畢。”

“這些藥材我都有現成的,就不勞煩你們了。”安雲柏笑著說道,隨後伸手一翻,手心之中憑空出現了一堆藥材。

這些藥材基本上都已經是快要到萬年級別的靈藥,上面散發的天地靈氣相當濃郁,一般人僅僅是聞上一聞,都能夠獲益匪淺,如果將它們煉製在一起成為丹藥,那麼可想而知其藥效之強勁,這也是為什麼它連老爺子這種病根都能治理所在。

這一顆丹藥下去,保準能夠藥到病除,還羅爾一個生龍活虎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