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家裡的小狗聞到了有人來的氣息,汪汪大叫的聲音讓她的母親聽到了。

“是誰啊?”她的母親石雪珍開啟了大門走了出來。

“哎呀,路教授來啦,在門外站著幹嘛,怎麼不進來坐啊?”石雪珍熱絡地對路銘說道。

連呦呦在路銘身後,石雪珍沒有看到她。

“姥姥,今天我是帶著呦呦一起回來的。”路銘側了側身子,拉著連呦呦的手把她從車上拉了出來。

石雪珍眯著眼睛,笑得慈祥,“呦呦怎麼哭了?這孩子,這麼大人了怎麼還哭鼻子?期末的結業考試沒考好嗎?還是……”

“媽!”

連呦呦像是用盡渾身力氣一樣大喊了一聲,撲通一下跪倒在了石雪珍面前,抱住了石雪珍的腿。

“怎麼了呦呦?想你媽媽了是不是?快起來快起來!”石雪珍被連呦呦這一跪弄得摸不著頭腦,急忙彎下腰去扶連呦呦。

無奈連呦呦的膝蓋像是紮了根長在了土地上一樣,石雪珍扶了半天也沒把連呦呦扶起來。

“媽,媽……”連呦呦涕泗橫流,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呼吸起伏急促導致她說不出成句的話來,只能一遍遍地喚著媽媽。

“怎麼了怎麼了?”連呦呦的哭聲把她的父親連昌盛也給哭了過來。

石雪珍無奈地對連昌盛說道,“唉,大概是夢夢的祭日到了,呦呦想媽了。”

連昌盛跟路銘一起,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哭得已經快暈過去的連呦呦給拖了起來,帶進了家裡。

進了門,連呦呦又哭了好一陣子,哭得氣息急促,平息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對不起,姥姥,我只是想我媽了,讓您跟姥爺擔心了,對不起。”連呦呦盤腿坐在炕上,擦著眼淚說道。

“沒事兒,想哭就哭吧。自己的媽媽,哭兩聲咋了?”石雪珍端出兩個自己用掛曆紙糊的小紙筐,一個小紙筐裡裝著炒制的原味瓜子跟花生,另一個小紙筐下層鋪著葡萄乾,葡萄乾上摞了幾個蘋果跟橘子。“路教授,嗑瓜子兒。”

連昌盛坐在炕對面的沙發上,埋怨道,“你這老婆子讓人家路教授幹磕瓜子兒啊,怎麼也不泡茶?”

“瞧我這腦子,路教授你等著,我去給你泡茶。”石雪珍忙快步走向了廚房。

“媽……姥姥我幫您。”連呦呦從炕上跳下來,跟著進了廚房。

一進廚房,連呦呦凍得打了個冷戰。

因為燒的暖氣爐子,客廳跟兩個臥室都裝的暖氣片,所以還覺得挺暖和,可是一進到廚房,連呦呦才覺得特別冷,幾乎跟外面的溫度差不多。

連呦呦看著母親石雪珍用自己那雙溝溝壑壑,飽經風霜的手,在冰冷的自來水下洗著茶具。

“姥姥,你加點熱水洗啊。”

連呦呦剛拿來了暖瓶,石雪珍捏著茶杯甩甩水說道,“幾個茶杯而已浪費啥熱水,姥姥都洗好了。”

“姥姥,你們跟路教授好像很熟?”連呦呦從剛才姥姥看到路銘的反應就想問這個問題了,只是剛才她只顧著哭去了,沒顧得上去問。

“你這孩子什麼腦子啊?”石雪珍埋怨道,“你忘了你從高中開始的學費全是人家路教授資助你的了嗎?”

“……”

路銘從她女兒過了義務教育的初中以後就一直資助她女兒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