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躺在上面並不會真的很柔軟,但能人陷進去,與草地融為一體。

鳥兒鳴叫了好幾聲都無人應答,直到響起人的喊聲。

“阿九——你的信——”

聽到這句話,草叢裡的謝燕來一躍而起。

站在不遠處的男人看著奔來的年輕人,沒好氣說:“你剛才沒聽到暗號嗎?”

謝燕來懶懶說:“我今天又不當值,鳥叫聽不懂。”

什麼話,男人瞪眼,謝燕來已經對著他伸手“信呢。”

男人哼了聲:“在伱家,老大正等著你呢。”

謝燕來衝回家中,遠遠就看到木棉紅坐在“院子”裡,正灑穀米逗弄腳邊圍著的雞鴨。

看到他衝進來,雞鴨撲稜亂叫著逃回了對面的院子。

“當,家的。”謝燕來咬牙小聲說,“你有什麼吩咐,讓人喚我,我去見你就好,別總是屈尊來我這裡。”

木棉紅笑道:“來這裡怎麼能是屈尊呢?這裡是阿九的家。”

是阿九的家,還不是她女兒的家,不要總是一副丈母孃來看女兒的樣子,謝燕來心裡喊道,下意識地看了眼隔壁,每次木棉紅來,鄧弈看他的眼神就似笑非笑古古怪怪。

還好今天鄧弈在上課,隔壁只有朗朗的讀書聲。

“阿昭她給我的信?”謝燕來不再糾纏這個問題,壓低聲音問。

木棉紅也壓低聲音,將一封信推過來:“給。”

謝燕來伸手接過就要開啟,看木棉紅坐著不動,又停下,要說現在不看,但又看到木棉紅盯著信期盼的眼神——

也怪可憐的。

楚昭很少給木棉紅寫信。

但一個月幾乎給他寫了兩封了,也太過分了,至少分一封給木棉紅啊,要不然,他多不好意思。

謝燕來心內嘀嘀咕咕,最終沒有說出送客的話,開啟信紙——如果她眼神太渴望的話,他就撿著內容念一念。

木棉紅卻在這時站起來,笑著走了。

耍他啊,謝燕來氣惱。

木棉紅走出去似乎還能察覺身後年輕人惱火又害羞的視線,她嘴邊的笑意越來越濃,雖然沒有受到阿昭的信,但能看到她給別人寫信,比自己看信還高興。

尤其是身後那傻小子,看信看的咧嘴笑不停了吧。

木棉紅忍住不回頭,免得讓那臉皮薄的傻小子羞惱。

但身後卻突然傳來腳步聲,伴著喊聲:“我要去京城。”

木棉紅一怔,轉過身,看到謝燕來衝過來,手裡還抓著信,但他的臉上沒有半點笑意,只有焦急和陰沉。

而鄧弈也在這時候走屋子,聽到這句話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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