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話,眼神漸漸沉下來。

那皇后也就該知道了。

謝燕芳道:“放心,梁薔知道是我, 就不會告訴皇后了。”說著微微一笑, “他又不是真心為了皇后娘娘, 他不敢也不捨得跟我做對。”

他一手支頤,一手輕輕搖晃酒杯。

只有他才是真心為了她啊。

......

......

梁薔將酒杯端起來一飲而盡。

桌案上擺的一溜酒杯都已經空了,他手裡是最後一杯。

放下酒杯,梁薔的眼角微微帶著酒意。

“這些酒怎麼樣?”楚昭問。

梁薔道:“口感略有不同,但都是好酒。”

楚昭笑了笑,倚著憑几翻看一本冊子,說:“這些都是蓮池樓的酒,檔次不同,價格不同。”

梁薔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當然知道楚昭請他來不是真的喝酒,蓮池樓?

“你進京獲封遊擊將軍,伱的朋友們為你在蓮池樓擺宴。”楚昭說,指了指桌案上,“不知道你喝的是哪一種酒?”

蓮池樓的酒有什麼問題?讓她這麼在意?梁薔想了想,道:“時間太久了,我記不清,我心思也不在喝酒上,也沒在意,應該是最貴的。”

那些朋友們對他的心意並一定是真的,但要拉攏他的心意是真的,所以一定會準備最好最貴的酒水。

楚昭點點頭,這一點也不意外,除非特別愛酒的人才會關注。

“皇后殿下,這酒有什麼問題?”梁薔問道,又攥了攥手,“我知道,我沒資格問太多,只回答就好,我只是想或許被提醒能想起更多。”

楚昭喚:“丁大錘。”

旁邊的屋子裡便走進來兩人。

梁薔看見是穿著蟒紋袍拱衛司的人,其中一人手裡拿著一幅畫。

“梁薔。”楚昭道,“你見過這個人沒有?”

梁薔看著畫像,搖搖頭:“不認識,沒見過。”忍不住問,“他是什麼人?”

楚昭道:“他是於商,鍾將軍遇難的時候,他在西涼境內,看到官兵就服毒自盡了。”

梁薔明白了,也就是說這是跟西涼的奸細。

“那一晚你在蓮池樓的時候,於商也在。”楚昭說。

所以,那一晚,那個背後人就在蓮池樓?

梁薔震驚,不由站起來,走近一步,更仔細地看這張畫像,但最終也只能搖頭:“我那晚沒見過他,我那晚其實幾乎沒有出包廂,也沒心思在宴請上,心不在焉,沒有注意到都有什麼人。”

楚昭道:“你有沒有見他這個人,其實也不重要。”

不重要?梁薔轉頭看楚昭,神情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