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楚昭倒是知道為什麼,因為當初那夜亂事中,她將謝燕來推到蕭羽面前,雛鳥落難,印象深刻。

“他也不負阿羽關切,從那一晚守城門一直到現在,守邊郡,殺蕭珣,他為蕭羽守護了大夏。”她輕聲說,“阿羽應該也必須銘記這個舅舅。”

“沒有人會遺忘他。”謝燕芳說,低頭斟酒,帶著幾分感嘆,“一個人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且做成功了,我很佩服他。”

說著抬起頭看著楚昭一笑。

“我謝燕芳從未看輕過任何一人,但能被我佩服的人也不多。”

“以前在我眼裡他只是一個謝家子弟,現在,他是獨立於世人前當被銘記的謝燕來。”

對謝燕來這樣的人,真正的聰明人都會佩服,謝燕芳說的是真心話。

而且在一次又一次成功之後,還能捨下名利功勳,孑然而去,她雖然當時提議了,但沒想到他真能答應。

“我也佩服他。”楚昭端起酒杯。

謝燕芳與她輕輕一碰,說:“很高興我們能認識這樣的人。”將酒一飲而盡。

楚昭一笑,捧著一飲而盡。

“不過說實話,這中山王府的口味,不如京城的好。”謝燕芳說道。

楚昭笑道:“謝大人也太挑剔了。”

谷螈

她也經常稱呼謝大人,但以這種調侃口吻還是第一次,謝燕芳一笑:“我的確很挑剔,不過一般人看不出來。”

楚昭再次哈哈笑。

......

......

謝燕芳披著月光回到住處,蔡伯圍著他嗅了嗅。

“喝了不少啊。”他說,再端詳謝燕芳的臉,“看來談的很愉快,讓你留在這裡嗎?她什麼時候走?”

謝燕芳接過僕從遞來的茶,笑道:“不讓啊,她要親自留在這裡,清整重建州郡官府。”

蔡伯一怔:“什麼?她這是信不過你啊,那這一晚上都說了什麼?”

謝燕芳已經坐下來,斜倚憑几,眼角的笑如月光般:“說了燕來,我們一直在說燕來,然後說中山王府的飯菜雖然不如御膳,但也有可圈可點之處。”

“說謝燕來還這麼高興?”蔡伯皺眉,“看來她真是不傷心。”

“錯了。”謝燕芳對他擺了擺手指,“蔡伯,要讓人高興不是迴避談論逝者,而是暢談逝者。”

他說著舉起茶杯。

“勇武的人,雖死猶生,英雄應當被傳說。”

“說英雄,是天下最高興最暢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