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需要她知道。”他說。

等那些無干的枝枝蔓蔓的人都除掉,她身邊只有他,他的心意就是她的心意。

話說到這裡時,杜七推門進來了。

“公子。”他低聲說,“於商失去訊息了。”

蔡伯看向謝燕芳:“看來邊郡還挺兇險的。”又問杜七,“有人在查問於商的訊息嗎?”

杜七看了眼手裡的信報,點頭又搖頭:“雲中郡那邊有,但是,是他幾個熟悉的買家,說是於商欠了她們一些貨物,遲遲收不到,也找不到人,所以跑來官府報案。”

這很正常,不算有問題,蔡伯看謝燕芳。

謝燕芳視線在輿圖上沒有移開,哦了聲,道:“這樣啊,不用過問了,把他的家人照看好就可以了。”

一個人聯絡最緊密的就是家人,切斷和家人的聯絡,就掃去了在這世間的痕跡,蔡伯應聲是。

謝燕芳從桌案上撿起一封書信,向外走:“我去趟皇宮,看看阿羽。”

......

......

謝燕芳走過來的時候,遠遠就聽到殿前有嘈雜聲。

初冬的午後,日光溫暖,寢殿前擺著一張椅子,鋪著氈墊,穿著龍袍的蕭羽坐在其上,雙手搭著扶手,臉上帶著笑意,看著殿前的熱鬧。

兩個小太監正扭打在一起,他們衣襟散亂,臉上都帶了傷,但儘管如此,依舊沒有停下。

站在四周的內侍們也安靜地看著。

“這是怎麼了?”謝燕芳走過去,含笑問。

蕭羽笑了笑:“舅舅來了,朕的書房需要個研墨內侍,兩個人都要來,為了公平,朕讓他們一決勝負。”

謝燕芳點頭:“不錯,用自己的能力得到所求,這樣很公平。”

旁邊有內侍捧來一碟點心:“陛下,您要的桃酥。”

蕭羽伸手拿過一個,對謝燕芳示意:“舅舅,你嚐嚐,新做的,特別好吃。”又讓人給謝燕芳看座,“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打完,坐下等吧。”

謝燕芳也拿了一塊桃酥,但謝絕了看座,含笑道:“馬上就要分出勝負了。”他對蕭羽指了指,“那位更厲害——”

他的話音落,就見其中一個內侍抓住另一個將頭狠狠地上一摜,那個內侍叫了聲,手腳顫抖掙扎片刻,不動了。

血在青石地面上蔓延。

“我贏了,我贏了。”先前的內侍絲毫不察覺,只欣喜地喊。

蕭羽點點頭道:“你贏了,以後朕的書房就交給你了。”

那內侍狂喜咚咚叩頭:“奴婢謝陛下。”

他的額頭血汙一片,不知道是先前被打破了,還是染上地面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