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阿昭根本不需要人幫忙。”鍾長榮倨傲說,“你就負責把援軍帶過去就行了。”

說到這裡打量謝燕來一眼。

“這種任務,你躺著去就行,到了之後,也不耽誤你繼續躺著養傷。”

搖椅上年輕小將挑眉看著他,要說什麼。

鍾長榮制止他,淡淡說:“還有,你現在功勞太大了,我不會讓你留在雲中郡,以免你分走我的權利——謝九公子。”

是啊,他除了叫謝燕來,還是謝家九公子。

如今鄧弈反叛,朝中最有權勢的人只剩下謝氏。

與西涼戰事結束,並不意味著一切都平靜了,反而要開始另一場戰鬥,功賞劃分兵權爭奪,舊人被剔除,新人補進來,所以楚昭才要他留在邊軍,穩固邊軍,穩固地位。

“我們付出的,我們得到的,都要握在自己手裡。”

楚昭在信上寫,這封信是透過木棉紅那邊送來的,避開了朝廷,也防備著謝氏的窺探。

鍾長榮看著躺在搖椅上的年輕人,他知道阿昭小姐相信謝燕來,他也相信,但謝燕來並不是一個人,他身後是謝氏。

其實說出這句話,他也難掩歉意。

這孩子拼死拼活取得這麼大的功勞,卻要讓他離開邊軍,他是謝家的九公子,但這一身傷是他自己承受。

搖椅輕輕搖動。谷鱒

“好啊。”謝燕來說,將巾帕重新蒙在臉上,“這個任務不錯,我可以去送兵馬,但別忘了,我該有的功勞封賞一個也不能少。”

別忘了的意思是,人可以趕走,但功勞封賞要給足,要讓謝氏沒機會質問,鍾長榮看著謝燕來,哼了聲:“你運氣好,鄧弈叛逃了,這次不會與人阻止你當衛將軍了。”

......

......

十月秋風掃過黃河岸的時候,楚昭駐守在這裡半個月了,蕭珣兵馬的確被攔在河對岸,但朝廷的兵馬也打不過去。

對面的防守亦是森嚴。

阿樂奔出來,看到楚昭站在河岸,小曼在她不遠處搖著水草玩。

“小姐。”阿樂將披風給楚昭裹上,“河邊浪大風大。”

楚昭笑著道謝,再遙遠對岸。

“斥候探報蕭珣現在不準備渡河了。”她說,“而是去攻打河北那些未歸順的州府,鄧弈拿著聖旨玉璽虎符在前,他率兵在後,歸順的當場封官賜兵,不歸順的攻城屠殺,用不了多久,那邊都要收入蕭珣囊中了。”

阿樂輕聲道:“小姐,我知道你想渡河,但沒辦法,李將軍也說了戰事是長遠的,欲速則不達。”

戰事的確是長遠的,楚昭心想,不過——

“這次跟那次不同。”她說,“我不會讓戰事打七八年的。”

阿樂眨了眨眼,七八年?先前將軍們商討戰事的時候,是說要做好長期準備,但說了具體時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