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也瞬時傳來十幾聲嚎叫。

於商轉過頭,看著十幾個穿著布袍的男人,雖然穿的是他從京城帶來的最新樣式的衣袍,但怎麼看都有些怪異,或許是因為與大夏民眾不同的眉眼骨相——

於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其實仔細看,他也是這樣的——

“契帛,換上咱們的衣袍吧。”為首的男人怪叫著,扔過來一件袍子,“將軍特意讓給你帶的。”

於商伸手接住哈哈大笑“契帛多謝將軍。”,說著他就在疾馳的馬背上展開雙手,脫掉原來的富貴團花袍,穿上肩頭袖口毛皮的衣袍,迎風展開雙臂。

“我回家了——”

......

......

“回來了正好。”大帳篷中,正在用小刀割鬍子的男人說,“上次的糧食吃光了。”

於商皺了皺眉頭:“這麼快?”

割鬍子的男人將小刀猛地砸在地上,吼道:“又不是我赤那部吃的,我現在養著兩路,不對,三路人馬,這些糧食,我都沒吃幾口。”

於商對插在腳邊的小刀視而不見,對男人的吼叫也沒有絲毫懼意,略有些驚訝問:“三路,除了大王,難道大王子也跟將軍你要糧了?”

將軍是西涼王的女婿,赤那部的頭人,此次西涼王率領三子親征,由大王子坐鎮西涼城,同時召赤那部為左翼。

“這也太過分了吧。”於商搖頭,“大王子在後方安享太平,竟然還要你提供糧草,將軍你太難了。”

說著又一笑。

“這般功勞,一個公主可不夠,待到論功行賞的時候,將軍記得跟大王再要兩個。”

赤那頭人臉色陰沉:“要那麼多女人有什麼用,我的兵馬損耗太大了。”說到這裡,他看向於商,“既然他說過天下皆是生意可做,那除了糧,能買人嗎?”

於商無奈搖頭:“將軍說笑了,人不是死物,可運送不過來。”

赤那頭人顯然也知道,他也就是隨口一說,抬腳踹桌案,恨道:“有什麼功勞,這仗打到現在,得來的都是大王的唾罵,大王反而只誇大王子,說他守後穩固。”說到這裡,看了眼左右,左右的親衛立刻退出去。

赤那頭人上前一步,對於商低聲說。

“三王子說,用大夏人的話說,我們大家這是給大王子做嫁衣呢。”

意思就是三王子也不滿了?甚至對大王子的地位動了心思?那人真是料事如神啊,於商心裡感嘆,神情不顯,還點頭道:“用大夏人的話來說,大王子這也沒錯,他是長子,你們都要為他做配。”

赤那頭人罵了句髒話“你當大夏人當久了,都不知道咱們的規矩了?誰力氣大,誰就是大王!”

於商伸手摸了摸臉:“其實我都不知道我算哪裡人,一半大夏,一半西涼,然後就不是人。”感念一句,又笑道,“將軍勿惱,我這次來就是做這個規矩生意的。”

赤那頭人愣了愣沒聽懂,問:“什麼生意?”

於商從懷裡拿出一枚令符,伸手遞過來,說:“勝敗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