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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中郡延綿起伏山脈被夜色籠罩,山谷中偶爾閃爍著火光,如星辰般,似乎近在眼前,但走近又沒有人能找到它們。

坐在篝火邊的木棉紅將一根柴扔進去,火光閃耀,照耀著她面紗下微微驚訝的臉。

“不要?”她問,“鍾長榮是這樣說的?”

來人點點頭:“他是這樣說的,說讓我們先留著。”

旁邊樹上蹲著人哼了聲:“現在不要,以後我們可就不給了。”

又一個人伸手掐算什麼,說:“莫非是不想給物資?”

來人忙道:“物資給了,一點都沒剋扣,我這次帶回來了。”

那鍾長榮是幹什麼呢?先前阿昭小姐都下令了,他還不情不願,唯恐這些兵馬變成山賊土匪,大家對視一眼。

木棉紅輕聲說:“估計是京城那邊有什麼動向。”

“什麼動向?”大家問,“沒聽小曼送訊息來說啊,一直都挺好的。”

坐在高高的皇城裡,阿昭一個小姑娘,怎麼可能一直都挺好,就算是好,這個好得來也絕對不容易,木棉紅沒說話,越過深深夜色看向京城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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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籠罩深深皇城裡,燈火明亮。

楚昭在宮女內侍的簇擁下來到前殿,將奏章送給鄧弈,同時還送來了宵夜。

“我都看過了。”她含笑說,“辛苦太傅了,邊軍的這次升遷調動安排就到這裡了。”

鄧弈看著放下的奏章,拉拉扯扯半個月,終於是透過了。

“娘娘也辛苦了。”他意味深長說。

楚昭道:“與西涼之戰,不僅事關大夏國朝,還是我父親的遺願,請太傅理解,我不能放任不管。”

鄧弈點點頭:“我明白。”

楚昭一笑,坐下來親自給他斟茶。

“那,皇后明日上朝,是不是還不垂簾?”鄧弈問。

這半個月楚昭上朝依舊不垂簾,因為涉及邊軍軍將調動,她時不時要開口說話,大家也就沒說什麼。

但接下來呢?

楚昭握著茶壺的手一頓,抬起頭一笑:“不了吧,天氣越來越熱了。”

鄧弈看著她沒說話。

楚昭將茶放下,看著鄧弈。

“太傅。”她說,“垂簾並不能阻擋我說話,所以,沒有垂簾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