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讓朝廷成為笑話!”

謝燕芳笑了,安撫蔡伯:“這不是笑話,這只是交易。”

他伸手將聖旨撿起來,順手輕輕扶起壓倒的小草,再向前邁步。

當蕭珣跪在陣前,不,應該說,從中山王兵馬開始向後退的時候,他就知道了。

那個女孩兒做到了。

她和中山王交易,和鄧弈的交易,都做到了。

蔡伯的聲音憤怒在耳邊迴盪

“拿著朝廷,拿著大夏,去跟中山王交易,他們憑什麼!”

“鄧弈附眾多,又仗著有玉璽,硬是下了聖旨。”

“公子,他寫就寫,他能送過來,我們也能讓它在這世間消失!”

聖旨雖然出了朝堂,但並沒能真的呈現在陣前宣讀,半路就被謝氏的人截住了。

不僅截住,還能讓它徹底消失,就像從未存在過。

真以為謝氏不在朝堂,他鄧弈就無所不能了嗎?

聽到這裡時,似乎一直走神的謝燕芳停下腳,看手裡的聖旨。

蔡伯伸手:“我燒掉它!”

謝燕芳抬手一舉避開了蔡伯的手,夜色下,臉上還浮現笑。

蔡伯有些無奈:“公子,別鬧。”

謝燕芳笑道:“蔡伯,別鬧,我們可以攔下聖旨,燒掉聖旨,但攔不住這件事。”

蔡伯沉臉。

“這件事的根源不是聖旨。”謝燕芳道,將聖旨在手裡晃了晃,“是,權柄。”

鄧弈身為太傅,先帝託孤,手握玉璽監國,他再小人,再無恥,他有權柄,他就能做這件事。

不管這件事多荒唐。

楚昭,亦是如此。

她年紀小,失去了父親,家世單薄,她是先帝封皇后,她是大夏國母,她就有拿大夏做交易的權力。

權柄,越用就越會用。

謝燕芳看向西北方向:“你看,阿昭小姐這次用得多好。”

權柄,越用就越盛。

這一戰,他謝燕芳聲名赫赫。

這一不戰,楚後聲名赫赫。

謝燕芳再垂目看聖旨,喚聲杜七,一甩。

隱沒在夜裡的杜七伸手接住。

“宣告天下吧。”謝燕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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