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現在。”謝燕芳道,“戰事已經挑起,豈是他們退兵就能罷休?”

此事決不能就此罷休。

此戰決不能不打!

......

......

“此戰不能打。”

濃濃夜色,皇城中燈火通明,太傅殿內更是坐滿了人,看鄧弈拿著一封信開啟,念出一句。

皇帝御駕親征,朝堂依舊。

雖然很多官員喊著要陪同皇帝一起御駕親征,但最終前去的沒有多少。

鄧弈的人自然不會去跟謝燕芳壯聲勢,而謝燕芳的人也不會把朝堂丟給鄧弈,玉璽和監國遺命在鄧弈手裡,說句不敬的話,皇帝在不在無所謂,鄧弈穩坐朝堂。

這些日子,朝堂熙熙攘攘,日夜忙碌,盯著陛下那邊的訊息,也沒有忘記邊軍那邊,自從楚後領兵圍攻中山郡後,中山王自顧不暇,截斷的驛站信報恢復了暢通。

信件雪片一般飛來。

太傅也不需要事事親為,各有人處置,除了皇后的親筆信。

鄧弈沒有繼續念信,對身邊的人問:“皇后的信不是透過驛報送來的?”

旁邊一個年輕的官員點頭:“驛兵營李都尉說,直接放到了他的案頭,確認皇后印信無誤,立刻給您送來了,但他們沒有見到送信的人。”

另一個年長几歲的官員猜測:“是不是中山王以皇后的名義給您送信?”又感嘆,“中山王的人手真是無處不在。”

皇后被中山王抓——信報傳來的訊息是,皇后自己走入中山王府,意圖勸降。

此舉在世人眼裡勇武,但實在是可笑,荒唐,幼稚,這是羊入虎口給朝廷添亂。

所以,中山王是不是給鄧弈寫信來以皇后做要挾?

“太傅。”有官員沉聲說,“就算楚岺在世,遇到這種事,也應該大義滅親。”

更何況楚岺已經不在世了。

“中山王敢害皇后,天下皆知其謀逆之心。”其他人也紛紛點頭。

這些話鄧弈並不在意,他知道那女孩兒也不會在意,她進中山王王府,儀仗的也不是有朝廷對她呵護在意。

而中山王要給他寫信,透過宮裡的太監就能遞過來,中山王的人手的確無處不在——他掃了眼殿內,明亮燈火,小吏禁衛侍立,有太監們穿梭其間,捧來御膳房的茶點宵夜。

其實,楚後的人手也無處不在啊,鄧弈低頭看信,為了不讓信落入第二人之手,直接擺在李都尉案頭——她甚至知道這個都尉是他鄧弈的人。

開頭斬釘截鐵的話也正是那女孩兒的習慣。

只看到這一行字,鄧弈恍若又看到那個站在宮城門下讓他開門的女孩兒。

都到這個時候了,還說此戰不可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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