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廳裡早有四五個女孩兒圍爐說話,神情憤怒鄙夷不屑,待看到這幾人過來,說話聲頓時停下來。

氣氛略有些不對。

楚棠停下腳步。

有女孩兒站起來,含笑施禮:“楚小姐。”

但有兩個女孩兒不站起也不立,還將頭轉開,似乎不屑看到來人。

這情況還是很少見,別說現在楚棠有個皇后堂妹,就是以前只是楚家女兒的時候,大家對楚棠也都很和善——無權無勢,不值得交惡。

怎麼如今楚棠一躍有權有勢,竟然還敢對她態度不好了?

齊樂雲都搞不懂這些女孩子們想什麼呢:“你們什麼意思?”

那兩個女孩兒連楚棠都不怕,哪裡會怕齊樂雲,其中一個似笑非笑:“我們怎麼了?你生氣什麼?因為我們沒有給楚棠小姐行禮嗎?”

齊樂雲還沒說話,另一個女孩兒轉過頭,眉眼犀利:“我們為什麼要跟楚棠小姐行禮,論年紀我們是平輩,論家世我們是官身,楚棠小姐家不是官身——”

她看了眼楚棠。

“楚家有皇后,但楚棠小姐可沒有封誥啊。”

“我們見了皇后大禮參拜,見了楚棠小姐不參拜,就是有罪了嗎?”

女孩子們在一塊玩,拌嘴說難聽話多得是,但從未有過這樣一口一個論罪,齊樂雲聽的一愣一愣的,怎麼就論這個那個——

她更氣了:“我說的是這個意思嗎?我說你們這樣子是什麼意思,你們心裡清楚。”

兩個女孩兒道:“我們不清楚。”說罷起身,“我們先走了。”

她們果然走了,熱鬧的暖亭一瞬間安靜,雖然楚棠這邊還有七八人,但莫名冷清。

齊樂雲瞪眼:“氣死了,有什麼話說明白,背後嘀咕算什麼。”

楚棠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也沒有發火,但也沒有以前那樣一臉委屈忐忑不安,讓人生憐。

她笑道:“挺好的,背後嘀咕是給我面子了,如果當面說,豈不是讓我下不臺?”

“我覺得事情不太對。”一個女孩兒說,“她們的態度變得好怪。”

楚棠道:“因為她們認為我叔父有罪。”

“這怎麼能怪你叔父啊。”齊樂雲瞪眼,“再說了,她們是不是傻,就算你叔父有罪,又有什麼好怕的?楚昭可是皇后。”

有罪也沒罪呢。

這些人腦子糊塗了?

“她們不是腦子糊塗了。”周江的聲音從暖亭後傳來,人也從暖亭後走出來。

齊樂雲等人嚇了一跳:“你怎麼在這裡?”

周江擺手:“我本安靜在琢磨棋譜,這個不重要。”她走進來坐在楚棠對面,小臉板正,“正因為楚昭是皇后,你叔父這次才有大麻煩。”

當了皇后還有大麻煩?

皇后那麼尊貴的地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