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猖狂嗎?

謝燕芳想著被喚進宮內,聽著對面坐著的女孩兒說出那句話時,他的感受,驚訝,好像也不驚訝。

女孩兒依舊穿著普通的衣裙,跟先前那個闖入謝家宅中要見他的楚小姐沒什麼區別。

她的眉眼亦是如先前精神奕奕,又清澈,只是多了一些光芒。

這種光芒謝燕芳也不陌生,當年他十三歲的時候,聽到說太子來了狩獵,他拎著長弓爬上山俯瞰的那一刻,眼裡應該就是閃爍著這種光芒。

那是,躍躍欲試。

他沒有驚訝,也並沒有立刻表明順從,坦然地問出不解:“為什麼?”

那女孩兒看著他,坦然地說:“因為我不要阿羽依附鄧弈,我要他獨立與朝堂之上。”

蕭羽還是個孩子,不管是鄧弈,還是朝堂某個官員來教導他,都會讓他產生依賴的感情,君王對朝臣有了依賴之情,必然要受其困。

這個道理謝燕芳當然知道,不過楚昭說這句話,是告訴他,她不信鄧弈。

“我要陪著阿羽,我來教他。”她說,再對謝燕芳深深一禮,“請三公子允許我這麼做,把阿羽交給我。”

她在請求他呢。

謝燕芳笑了笑,收回思緒,端起桌案上的茶,與蔡伯探討:“我當然不能把阿羽交給鄧弈,所以交給她最合適。”

蔡伯聽他講完,臉色一陣變幻:“聽起來是這麼個道理,就是不知道,這女孩兒的心思——”

自從得知這女孩兒的皇后之位,是她自己跟皇帝索要的,他再看這個女孩兒,就忍不住警惕。

這可是皇后之位。

現在又要跟陛下一起聽政。

這個女孩兒胃口也太大了。

“如不然呢?她拼生拼死的,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嗎?”謝燕芳笑著將茶杯遞過來,示意蔡伯添茶,“上朝真的好累,走到人前好累,要說很多話。”

蔡伯無奈給他斟茶:“在家的時候也沒少說話。”

謝燕芳將茶一飲而盡。

“不怕她什麼心思,她現在的心思只能是,阿羽好,她就好。”他說,“為了阿羽好,我們就要對她好。”

蔡伯將茶壺放下:“好好,你說好,就自然是好。”說罷起身,“你快歇息一下吧,人後還有很多事要你做呢。”

謝燕芳看著老僕退了出去,斜倚躺下,忽的又睜開眼。

他是那女孩兒說服的。

那鄧弈呢?

那女孩兒怎麼說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