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兩個要跟鄧弈拼命。

鄧弈不急不惱,接著道:“不過,臣對中山王世子有一個條件。”

皇帝用袖子掩著嘴,堵住悶悶得咳嗽,看著他。

鄧弈一笑。

“臣給中山王世子一道聖旨。”他說,“以他的名義,賜死中山王,他就可以踏入宮門,常伴陛下身邊。”

皇帝一愣,旋即哈哈大笑,一邊咳嗽一邊笑。

“好,好。”他喊,“好一個鄧弈,好一個太傅,不愧是朕看中的人。”

這個鄧弈是他先看中,還是中山王推到他面前的都不重要了。

這個鄧弈不屬於任何人,只是屬於他自己。

他看著鄧弈,眼中滿是讚歎,還有羨慕。

“你就是朕說的那種人,能做到毀掉一個人,就毀了他的心。”

你中山王想讓你兒子當皇帝,那好,你先死為敬,而且還是你兒子賜死你。

你這個兒子踩著自己父親的性命,坐上這個皇位,開心還是不開心呢?

太監們垂下頭無聲無息恭敬的退開了。

鄧弈端坐木然無波,但下一刻他的神情微變,因為皇帝將袖子拿開,袖子上是斑斑血跡。

“陛下!”鄧弈起身。

皇帝卻不在意,展開袖子,靠坐龍床,任憑嘴角的血滴落在身上。

“朕來回答你,朕可以容忍一個弒兄的兒子,但朕不能容忍一個要弒父的兒子。”他說,“貴妃這個賤人,竟然給朕下毒。”

那麼好吃的點心,怪不得跟御廚做的味道不一樣,長年累月積少成多。

鄧弈上前:“陛下,快傳太醫——”

皇帝笑,用手抹了把嘴角,擦去血跡:“沒用了,朕要死了,但是——”

他神情有絕望,有悲傷,但更多的是癲狂興奮。

“有鄧太傅在,朕的好侄子一定能當個好皇帝。”

“朕就是死了,坐上皇位的這位一生難安。”

“朕死得好安心。”

他說罷哈哈大笑,一邊大笑一邊咳嗽,有更多血噴濺。

四周的太監們都跪下來嗚咽。

鄧弈身上臉上也被濺到了血,他沒有再去攙扶皇帝,再次跪下:“臣定不負陛下厚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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