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裡的事是楚昭搞起來的,齊樂雲瞪了說話的女孩兒一眼:“阿棠已經很可憐了。”

先是無奈借宿她家,現在又被楚昭抓來做事。

那女孩兒也瞪了齊樂雲一眼,心想這個傻子。

她將扇子放下來,盯著楚棠說:“阿棠,此事與你無關,何必受這個氣,齊家住膩了,還有我家呢,我父親送我一座宅院呢,你和我一起去住。”

看你楚棠怎麼答,擺出做事是被迫的姿態,還說便宜茶點錢送人情,齊樂雲是個傻子,她可不是,她家開著三間酒樓呢,這楚園一天的茶點流水般不停,她都幾乎能算出盈利多少了。

數目嚇人!

楚棠看著她,無奈地笑了笑:“不管我住在誰家,住多久,我也是姓楚,人人說起我,也只會說楚氏女,家裡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做又能如何。”

說罷施禮。

“你們玩的開心,我先去忙了。”

楚棠離開了,那女孩兒立刻被大家斥責。

“你怎麼這麼欺負人?”齊樂雲氣道,“阿棠都這樣了,你還嘲笑她欺負她,你想讓她怎麼樣?連家都不要,去死嗎?”

其他的女孩兒也不滿埋怨的看著女孩兒,有人搖頭“阿蘭,你刻薄了。”

那女孩兒被埋怨的有些慌張——楚棠家世單薄,可以隨便欺負,惹她生氣了也沒事,但這些女孩兒不行啊,她們要是一怒孤立她,她在京城就名聲掃地了。

“我沒別的意思啊。”她只能認錯,“我只是想吃點心不花錢。”

齊樂雲氣的將扇子砸過來“你就沒出息吧!”

這邊女孩兒們的吵鬧楚棠根本不理會,欺負她她也不在意,都習慣了,她知道她家世單薄,別人可以隨意欺負,但也正因為家世單薄會得到憐惜。

相比於欺負,更多的人喜歡施恩。

所以只要她適時的露出可憐,就能讓欺負她的人被其他人欺負。

這些都是小事,玩的都膩歪了,現在有更好玩的,楚棠走回聽魚堂的二樓,有婢女在桌案前整理賬冊。

依舊是楚柯的婢女,也就是楚昭先前選的那幾個。

楚棠接手後,並沒有換成自己的婢女。

她是來做事的,不是來擺威風的,都是家裡人,用誰不是用嘛。

“今日的賬冊給我看看。”她說。

婢女們立刻起身給她拿過來,楚棠翻看,一邊用筆寫寫畫畫,二樓上花窗敞開,不時的傳進來讀書人的叫囂聲。

唉,楚棠想,楚昭又要輸了,真是可憐。

......

......

啪的一聲,棋子被拍在棋盤上。

對面的中年文士面帶冷笑:“楚小姐,你輸了。”

楚昭絲毫不在意文士滿面嘲諷,微微俯身看棋盤一刻,想了又想的確沒有起死回生之路,才點點頭,施禮:“我輸了,公子贏了,我不如公子。”

說完這句話,她伸手,一旁的一個婢女立刻遞上一張書筏,現在她也不用當場寫了,都印好了,蓋上了她的印章,輸了就拿出來奉上,比先前省事多了——

那文士接過,卻沒有去揚著展示給眾人,而是三下兩下撕碎。

“某不是為了參加文會來的,某就是為了教訓你來的。”他冷笑說,“小小女子,不知好歹!”

說罷拂袖轉身而去。

四周圍觀的人發出鬨笑聲,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自從楚昭張狂羞辱輸了的讀書人後,便遭到了讀書人張狂的報復。

楚昭面無表情,任憑紙片在身邊跌落,走到另一席前——一次與十人比試,此時尚未結束呢。

“公子請。”楚昭說。

對面坐著的公子面帶不屑,輕輕鬆鬆落子:“楚小姐,最好快些,我與人有約,趕著去喝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