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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邊似乎瞬間冒出很多護衛,點起篝火,搭起帳篷,有烈酒驅寒,甚至還帶了浴桶。

楊谷看的咂舌,這種出行的陣仗,在京城也不多見。

但因為適才發生的事太震驚,一個愣神,那年輕男子被護衛簇擁著退開了,沒能再說話。

年輕男子進帳篷洗漱更衣驅寒,護衛將帳篷守起來,一個個神情肅穆又戒備,他也不好意思去打擾。

不過,雖然阿福的態度十分不得體,但年輕男子沒有計較,還分給她一個帳篷,內裡浴桶,熱水,以及乾淨的衣袍齊備。

阿樂好說歹說哭著勸,把阿福帶進帳篷洗漱更衣去了。

“這附近有什麼大戶人家啊。”楊谷嘀咕,轉頭看到阿九,想到適才的事,心情複雜的問,“你們,是什麼意思?”

阿九低著頭擦自己身上的水——被溼淋淋的阿福抱住,他也要溼透了,但沒有人給他一個帳篷,以及新衣服。

“別說們,我可什麼都沒說。”他冷笑說,“我什麼意思都沒有。”

張谷還要說什麼,阿樂從帳篷裡跑出來,低著頭走到阿九身邊。

“阿九公子。”她低聲說,“小妹請你進去有話說。”

阿九似笑非笑呵了聲:“我不去。”

阿樂噗通跪下來,哭道:“求求公子了,我就這一個妹妹,她要是有個好歹,我也活不了了。”

阿九啐了口,要說什麼,被張谷一巴掌打在背上。

“快進去跟人說清楚。”他低聲罵。

其他的驛兵也亂亂的催,阿九一甩袖子大步向帳篷去了。

大家看著他的背影,神情複雜。

“沒想到,阿九和阿福竟然——”

“這可真沒看出來啊,明明阿九討厭阿福,阿福也怕阿九。”

“對啊,阿福還常說被阿九欺負,咿,莫非這種欺負是那種欺負——”

“大家都在一起,也沒見他們獨處啊。”

“哦,我知道了,阿福總是天不亮就去打水,阿九也常常在那個時候不見,原來兩人是去幽會了——”

“阿福才多大啊,阿九真下得了手!”

“真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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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掀起簾子走進去,帳篷裡擺著火盆,再加上熱水浴桶,很是溫暖。

那女孩兒換了乾淨的衣袍,頭髮溼漉漉的坐在火盆前烘烤,手裡捧著一碗薑湯慢慢的喝。

聽到聲音,她從碗裡抬起頭,一雙大眼黑黝黝的看著他。

“那現在你的身份,不再是失去母親千里迢迢去找爹的可憐孩子。”阿九挑眉冷冷說,“而是為一個帥氣勇敢善良的驛兵執迷不悔要死要活的痴心人?”

阿福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