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我們已經離目的地不遠了。

沿著河流往東行了不遠,我們便看到了那座山。

狼居胥山,也就是匈奴王都所在的位置。

到了這裡,我們便開始警戒了。

晝伏夜出又行了幾天,戲文找到我了。

這短時間,他一直被越兮保護著,畢竟身子骨極弱的他,又是穿雪山,又是過沙漠,尋常人都不一定受得了,更何況他這個病秧子。

這段路程,他基本上是在昏迷中被越兮背過來的。

所以說,這是他第一次跟我說話。

“主公!”戲文面色蠟黃,道:“注意匈奴人的情緒。”他說完這句話,又暈了過去。

匈奴人的情緒?我愣了一下,隨即想起來了。

戲文肯定不是讓我注意匈奴王都裡面匈奴人的情緒,唯一的解釋就是,跟我們穿行這麼久的匈奴人的情緒。

是了,是了,不管怎麼說,他們是匈奴人,而我是漢人。

雖然他們原來的主人願意就是讓他們來送死的,不過,那也只是匈奴人自己內部的問題,可是現在,再笨的匈奴人也知道,我們這群人,是要去他們匈奴王都的麻煩的了。

這個世界上,無論是那個種族的人,最痛恨的就是叛徒,尤其是帶領著外族人攻擊自己族人的叛徒。

匈奴人也不例外。

戲文的擔心很有必要,這群匈奴人只不過是被他們原來的主人坑了,但是,卻沒有被匈奴所有族人坑。

他們可以出賣自己原來的主人,但是,絕對不可能出賣自己的族人。

一想到這裡,我當機立斷,立刻停止行軍,然後,宣佈隱蔽紮營。

到了這個時候,我也不急於一時了,已經帶著大家接近匈奴王都了,我需要把危險降到最低!

本來今夜急行軍的話,我們可以直接到達狼居胥山的山腳的,這麼一紮營,直接就浪費了時間,這一點,自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了。

北宮伯樹幾人首先找到了我,我給他們安排了一些事情之後,等著江南的到來。

江南是最激動的一個,因為,他離自己的目標越來越近了,只要我們的計劃成功,他便可以成為匈奴新的可汗。

“主人,為何要就地紮營?我們馬上就要到狼居胥山了啊!”江南自己問上了。

我看著他,裝出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

江南一下醒悟,連忙拜倒,道:“請主人恕罪,屬下不是故意的。”他知道自己剛才的語氣是在質問我,所以,害怕受到我的懲罰。

我揮了揮手,道:“江南,我問你,你對你手下那些匈奴人瞭解多少?”

江南抬頭看著我,道:“主人此言何意?”

“我是說,如果我們中間有人通風報信的話,你覺得會是誰?”我笑著問道。

江南啊了一聲,額頭的冷汗齊出,連忙磕頭,道:“主人,屬下絕對沒有通風報信,請主人一定要相信屬下。”

“我知道你不會!”我擺手,道:“可是,你收下的那些人呢?他們會麼?”

“他們?”江南愣了一下,然後道:“他們也不會,他們現在需要我們給他們生路,絕對不可能通風報信的。”

“是嗎?”我笑了,道:“江南,你別忘了,我們這是去襲擊匈奴王都,而我,是漢人,你覺得,在死亡和叛徒之間,你那些人,會做出什麼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