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害怕?”公孫菱問道。

“有什麼可怕的?”我苦笑,道:“現在我是階下囚,而且又武功盡失,反正都是任人宰割的主!”

公孫菱沒有說話,走了過來,從身上取出一個包袱,拆開之後,一股中藥刺鼻的味道傳了過來。

“這是?”我疑惑不解,她好像要給我治傷?

公孫菱低頭,坐在了床邊,然後掀開了蓋著我的被子,而這個時候,我才看到,我的腰上,已經纏了一圈白布,此時此刻,也不知是因為傷勢過重,還是因為我之前的兩次起身牽動了傷口,小腹的位置,白色的布匹已經被鮮血染紅了。

那雙潔白如玉的手開始解白布上的結,然後解白布,解到腰下的時候,因為我此時躺著的,她沒辦法繼續施為,看了看我,也不問我同不同意,右手伸到我的背下,使勁把我的背抬得拱了起來。

“嘶~”劇烈的刺痛讓我不由得發出了聲音。

公孫菱卻是沒管,右手抬著我,左手快速的解著腰間的白布。

也許是剛才弓腰的時候,刺痛已經刺激到了我的全身,所以,在公孫菱把我腰間的白布都解開的時候,我除了感覺到了腰間的涼意之外,卻根本感覺不到疼了。

解完白布,公孫菱把我放了下來,把那佔有鮮血的白布扔到一邊之後,開始細細的檢查我的傷口。

“我睡了多久?”我吃力的問道。

“十日!”公孫菱快速回答。

十日?我暗自乍舌,道:“這十天,都是你幫我治傷?”

公孫菱不回答了,開始剛才在那個包袱裡尋找藥物,然後低頭細細的在我的小腹處塗抹著。

“嘶~”又是刺痛襲來,只不知道是藥物的作用,還是傷口被人觸碰的作用,這一次,我直接痛暈了過去。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贏得倉皇北顧!

這是宋代詞人辛棄疾的一首詞裡面的句子,說的是西漢名將霍去病追擊匈奴道狼居胥山之後,直接進行祭天封禮,然後直接把匈奴人追至漠北才肯罷休的意思。

當然,我解釋的可能不大準確,但是,大致意思也就是這樣了。

我根本沒有想到,我會出現在這個霍去病封狼居胥的地方。

沒錯,這裡是匈奴的王都,就在狼居胥山下!

大概,這無數年來,匈奴人都不能忘記當年被霍去病打得倉皇北顧的地方,所以,他們為了洗刷恥辱,重新回來了,甚至,還直接把王都設在了這裡,為的就是刺激匈奴兒郎不要忘記當年的恥辱!

這是一間石塊和泥土加上獸皮組成的小屋,不大,大概也就四五平米的樣子,它是被建在匈奴王都一個不起眼的地方的。

出門就是市集,門口沒有任何人把守。

這倒也是了,我現在根本就是一個廢人,根本就不需要什麼人把守。

就算我想離開這裡,先不說能不能躲過公孫菱的追擊,就我能不能在外面的冰天雪地裡活下去都是一個問題。

我被公孫菱鄙視了!

她沒有把我送到匈奴大漢攣鞮可汗那邊去,也沒有把我帶到什麼秘密的地方,而是,直接就把我扔在了隨處可見匈奴人的地方!

出門就是市集,門外就是匈奴人!

我可以出門,但是,我卻沒辦法出去,至少,公孫菱不認為我能夠活著走出五步遠。

因為,她知道,我不會匈奴語言!

我又在這裡將養了幾日,大概我體質異於常人,所以,幾日下來,小腹和大腿上的箭上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只是,我多次嘗試運功的時候,卻還是沒有半分跡象,加上大傷初愈,我現在卻是十分的怕冷。

公孫菱一般都是下午十分才會到,她會給我準備吃食、藥物和換洗的衣物,然後就離開。

我曾經問過很多次她為什麼不殺我,或者把我送給攣鞮應,她卻變成了我和她第一次認識的那樣,沉默,再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