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猶豫,楊間直接就帶著惡犬踏上了那條路。在楊間踏上了那條路的那一刻,整個天台徹底的被擁擠的人群所佔據,然而每個人都呆立在天台上,沒有任何的動作。

因為楊間的離開,同樣也是出乎阿蕾莎的預料的,這一刻失去了目標,沒有了襲擊的物件,人群自然也不會有動作。

而踏上了這條路的楊間明顯發現,這條路不是通往鬼夢世界的道路,可是走在路上,道路的盡頭卻又若隱若現的呈現出了一個村莊。

而那個村莊,卻是鬼夢的世界。

看到這一幕,楊間的臉上不由得閃過了一抹驚異的神色。

蘇遠的手段實在是太令人難以琢磨了,竟然連鬼夢的世界都有辦法聯絡,很快他便順著這條路來到了村莊,站在一條田間的泥土小路上,小路的前面是一片不算大的老樹林,這樹林全部都栽種著同一種樹木,筆直纖細,在夜風之中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

路面上鋪滿了落葉,枯黃,發黑,一層又一層,踩在上面傳來了柔軟的觸感。

楊間對這片樹林很熟悉,他來過這地方。

因為這夢中的場景對應的就是他老家的那片樹林,而且一模一樣,基本上沒有任何的區別。

沒有過多的遲疑,楊間邁著步伐堅定的走進了這片老林之中,沿著熟悉的林中小路走了好一會兒之後,來到了林中的一片空地。

空地上建著一棟老舊的小木屋,木屋的房門半掩,裡面漆黑一片,但是隨著楊間的到來,一雙微微泛紅的眼睛突然出現在了那木屋之中,伴隨著一陣陣壓抑的低吼聲,一條體型碩大,渾身毛皮漆黑的惡犬,邁著歡快的步步伐,親暱的舔著楊間的手,宛如一隻舔狗。

和惡犬玩鬧了一陣子,楊間對著惡犬說道:“帶我離開這裡。”

很快,在惡犬的吼叫聲中,楊間的身體在迅速消失,他脫離了夢境,甦醒了過來。

可甦醒過來後,楊間卻發現了情況的不對。

兩人此刻正身處在一處教堂裡,然而教堂的地面上已經佈滿了積水,這積水格外的陰冷,而且具備某種很強的靈異力量,甚至連寂靜嶺都似乎能夠影響,地面的一些區域似乎被腐蝕出了窟窿,而那窟窿彷彿像是連線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讓人無法窺視。

然而這地面上的積水對於楊間而言卻並不陌生,因為他身上也有。

並不是蘇遠水多,而是鬼湖的湖水。

此刻楊間能夠清晰的感應到自身駕馭的靈異,似乎是脫離了那片由靈異構造的意識世界,整個寂靜嶺又恢復了最開始的樣子,也是最開始的鬼域。

這個時候,要是楊間願意的話,隨時都可以動用鬼眼的鬼域離開寂靜嶺。

那隻名為阿蕾莎的厲鬼是很恐怖沒錯,可只要不被拉入意識的世界,其實也算不了什麼。

但眼下楊間卻並沒有這麼做,因為蘇遠看樣子好像是出問題了,他的意識彷彿依然被困在了靈異世界的深處。

觀察了片刻,楊間得出了一個結論。

蘇遠似乎依舊還在和寂靜嶺的厲鬼做著鬥爭。

可詭異的是,此刻的蘇遠身上卻出現了其他的變化,鬼湖的湖水在源源不斷的從身體裡流出,很快就淹沒了人的膝蓋。

可詭異的是,哪怕是教堂的大門是開著的,但是積水卻沒有絲毫要流出去的跡象。

在那積水的影響之下,寂靜嶺的教堂似乎受到了嚴重的干擾,牆壁上的油畫開始在斑駁脫落,牆皮之下是一面老舊的牆壁,斑駁發黴,像是一棟廢置了幾十年的老樓。

而蘇遠的形象也不斷地模糊著,時而穿著藍袍,時而一身白裙,有的時候渾身鮮血、披頭散髮,有的時候又像個小丑,並且他渾身溼漉漉的,像是被積水打溼了,而且臉色有些難看,格外的慘白,像是失血過多了一樣。

不,比失血過多還要嚴重,似乎是遭受到了某種靈異的襲擊。

彷彿在這一刻,有某種驚人的變化在他的身體裡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