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的目光未曾在陳月身上久留,當她看向渡星河時,才重新有了看人該有的表情:“前輩莫要擔心,那些傷了你朋友的人,我們宿家定不會輕饒。待交到前輩手上,前輩要如何處置他們,都由前輩說了算。”

白衣女子不僅這麼說,她還很利索地命人去查。

不愧是高門大戶,也就一會兒的功夫,就有護院押著面色灰敗的三人來了。

渡星河一眼看過去,居然是三個煉氣修士。

“怪不得你們這麼捨得。”

她說。

那三人見到渡星河,不用護院使勁,自個兒就跪下去了。

來自元嬰境的威壓,他們根本沒有一絲一毫反抗的勇氣,唯一膽子最大的,也只敢顫抖著說:“影姐……我跟你說過的!我有問過你的!你說不要拿這種小事來煩你,打死得了我才敢下重手的!”

白衣女子手指一抬,那人便再說不了話。

這三個是在六爺身邊伺候的狗腿子,實力連護院都當不上,頂多算三條說話好聽的狗,白衣女子命人查出是誰後,根本沒有一絲要保他們的意思,還擺出了大義滅親的姿態:“你們對凡人出手過重,雖是其父撒謊在先,可傷人而不報,也是瀆職,你們下場如何,都歸渡前輩決定!”

她再次一揮掌,三人就滾到了渡星河面前。

渡星河連餘光也並未施捨給他們,只是問她:“此事皆因那見色起意的六爺所致,讓他出來。”

白衣女子面露難色,再道:

“這姑娘失了頂樑柱,日子定是不好過,我再作一回主,賠她百顆下品靈石。”

百顆下品靈石,已是陳月姐弟想都不敢想的財富。

可是……

“我不要靈石!我爹孃都死了,要靈石有什麼意義!”

陳月重新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嘶聲控訴。

在活著的時候,她爹孃只是想要一筆微薄的醫藥費,可人死如燈滅,再多的錢財也失了意義,她反倒想討一個公道。

被區區一個凡人駁了面子,白衣女子面色驟冷,警告的向她盯去。

來自金丹修士的一記眸光,就足以讓凡人七竅流血而死。

可這凡人,還在渡星河的背上。

“夠了。”

渡星河耐心用盡。

淡淡的嘆息從她劍鞘之中響起——劍靈想,這些人還是太不瞭解渡星河,因她帶著個凡人女子來,又講了大堆的冤屈,便誤以為她是個喜歡講道理的正派人士,便試圖用錢財和三條不值當的人命來堵她的嘴。

宿家都這麼退讓了,難道她還要得理不饒人嗎?

白衣女子篤定的笑意還在唇畔,眼前的劍光便驟然大亮,雪名赤霄以雷霆之勢展開劍陣,轉眼之間就籠罩了宿府上空,其澎湃大作的劍意與靈力,彷彿揉合而成真正的太陽,高懸於空,審視在場每一個人。

三個宿家高手面色大變,不敢輕敵,立刻施展渾身解數應敵。

可他們沒想到,渡星河會突然發難,出的又是殺招。

為了一個凡人,值得嗎?

他們不都給出了很有誠意的賠償嗎?

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甚至……真的那麼不滿,可以再聊聊啊!怎麼一言不合就動手?

在那碾壓式的滔天威能之下,所有人沒有還手的餘地,便在頃刻之間被奪去了生機。

境界壓制,本就不需要多麼華麗的花活。

元嬰之下,渡星河要誰死,誰就得死。

原本因為只是領靈石辦事,並不想為宿家賣命,被她輕輕放過的護院,全都在劍陣之中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