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認識?”

陛下赧然:“我可以闖進去讓他認識我。”

入室搶劫式的交友。

太冒昧了,渡星河阻止了他:“玄朝舉國修仙,以國運供養玄帝一人,和陛下你這滅國了的不一樣,他恐怕實力不在你之下,皇宮更是機關重重,陛下不要貿然行事。”

她說完,卻對上他濯濯生輝的眼……

許是見他白緞遮目的時候比較多,她竟不知他的瞳眸能比天上的星辰更明亮。

“你在擔心我。”

她今日能夠擔心他,明日就能心悅他。

應蒼帝記得皇妹那些收集來的話本子上都是這麼寫的。

月色這樣好,他接下來該主動親她一下。

但他不敢。

於是話本子上曾見識過的大膽舉動,在現實裡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只有被他情緒所吸引的五行靈性歡快地靠攏了過來親近他,與他同喜。而過量的五行靈性聚集,化到肉眼可見的效果就是——

“陛下,”

渡星河有點為難地拿手戳了戳他:“你太亮了,快收一收你的神通吧。”

那些到廣場空地聚眾起舞談話的修士紛紛抬起頭來,一臉茫然:“這什麼時辰了,天亮了?”

“我剛喝的不是葡萄汁嗎?我也沒喝白的啊,給我幹哪來了?”

“不知道啊,天上那還是月宮不?”

何止羲和園,金烏城外種地的農民被老妻一腳踢醒,催促著起來犁了三畝地。

而始作俑者,也想將一身明亮收回,只是……

“做不到,”始作俑者眼睫低垂,耳尖紅紅:“這不是我的法術,我只是太高興了。”

唯一的解決方法是他立刻消失併到另一個城池去,照亮其他人的地。

可他現在又不想離開她身邊。

渡星河環顧周圍,怕是要引起騷動不好解釋,於是她將陛下拽過來,壓低了聲音兇他:“不要高興了……你更亮了是什麼意思?你喜歡被兇?”

渡星河自覺長得美則美矣,其實有點兇相。

把臉一板,別人看了都不敢輕易惹她,聲線也是實實在在地壓出了殺氣。

“我沒有。”燈泡陛下否認。

“你沒有,你只是亮得我都看不到你的臉了。”

渡星河哼笑著開啟紫極慧瞳。

結果在紫極慧瞳的加持下,被澎湃的靈力糊了一臉,還不如不看。

“軟的不行硬的更不行,你要我拿你怎麼辦?”

渡星河揪著他的衣領片刻,沉吟:“你太老了,我不喜歡。”

應蒼帝:“……”

光撲閃了一下。

渡星河見有效,便加大力度:“我喜歡比我小的,像姬無惑那種就很不錯。”

整個金烏城的光,在頃刻之間滅了。

半個時辰過去,渡星河從宴會中順回來一罈子酒,給陛下斟酒賠罪……

“我方才說著玩的,也用不著難過成這樣吧!”

本來陛下坐著的位置,如今被一口棺木取代。

棺木裡,傳來陛下悶悶的說話聲:“我只是想起來,把我放進棺材裡不就不會照到旁人了麼,我沒難過,我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