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四人來到時,卻只見到一位白綢覆目的男修。

雪白綢帶繫於冠下,隨風而拂。

在一片殘象中,唯他光風霽月,不染纖塵。

“想我聞宿縱橫多年,竟要對一個金丹修士下手。”為首的化神期修士有些虧心地自語道。

他身側的元嬰女修連夢澤嗤笑了一下:“我都說金老頭怕死。”

“誰不怕死?你不怕?”

聞宿反問。

連夢澤自討沒趣,又覺殺死一個金丹修士用不著聞宿出手,便再不多言,素手一翻,藤蔓自地而起,攻向那白衣修士。

聞宿提醒:“抓活的,帶回去問話。”

“知道了。”

也就電光石火之間發生的事,那揮向白衣男修的藤蔓竟暴漲十分,接著不受控一樣反抽向連夢澤,將她扇得橫飛出去,撞上後面的林子,元嬰修士的軀體何等強悍?身後撞到的物事被盡數壓倒,未能傷她分毫。

真正殺死她的是來自前方的藤蔓痛擊。

成片肋骨和內丹一起被拍斷粉碎,甚至來不及使出保命手段,倒是留得乾脆,連聞宿也沒來得及出手相救。

“這兒的人都是我殺的。”

白衣男修說,聲音清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彆扭。

聞宿看得驚了,執劍的手差點沒穩住。

僅僅一招,就當著他的面,擊殺元嬰期修士!

而他竟沒來得及出手相救。

此人,斷不可能是區區金丹!

他還想問問這人是何方神聖,卻發現自己出不聲——

在陌生人面前說話就算了,應蒼帝不想聽別人講話。

“我是劍修。”

應蒼帝提起赤霄,用笨拙的動作輕揮兩下。

人和劍都挺不熟的,但劍風將方圓百里的山脈削成了平頭哥:“這次是警告,不要再打聽我的事。”

話音剛落,周圍便地動山搖起來。

整座輪迴院分舵,連綿的樹木高石,足下的山……

通通在十息之內,瓦解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