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跟著渡星河遊歷,手上從沒留過錢,對靈石價值沒有概念,下意識就往她方向看向,待她輕輕點了點頭,才敢收下。

心月侷促:“謝謝師叔。”

以前在她村裡,發糖都沒有女孩的份,更別提壓歲錢,能分塊豬油渣嚐嚐味都算疼她的,更不知該如何面對他人的好意。

“這麼多嗎????”同樣不曉得靈石貴賤之分的參水卻把情緒價值拉滿,上前跟他好哥倆了:“師叔大氣!怪不得我剛才一見師叔就覺得特別投緣呢!”

渡星河側目,懷疑參水所說的投緣是投元。

行行出狀元,參水用他豐富的化緣經驗,在前往妙火洞府的路程上一句不停地誇師叔,在抵達目的地的時候,便已獲得了鄭天路的巨大好感,他一邊被誇,一邊把丹藥往外掏:“我也沒師侄你說得這麼好,哈哈,這養顏丸你拿去,對面板好……你也是劍修嗎?”

“我修的是棍法,不過師父教什麼我就學什麼,師叔要是樂意教我,更加是我的榮幸了。”

“煉丹一時半會也教不來,我多給你點丹藥傍身吧。”

“師叔對我真好!誰要是做師叔的徒弟那真是修仙路上享不完的福。”

“行了,”

渡星河頓住腳步,晃了晃手上的門牌:“師兄,我先帶他們去認認房間的路,有事玉牒聯絡,或者你來八號房找我。”

“好,師妹有事一定要告訴我,我在歷火島還是有點身份的,誰欺負我鄭天路的師妹,我必定要他吃不完兜著走。萬一遇到事了,有我保護你!”

鄭天路說得豪氣干雲。

在他的人生中,還是第一回這麼有男子氣概。

只是在說完後的兩秒,他頓了頓,補充:“但是師父除外,師姐也除外。”

有點男子氣概,但是不多。

……

妙火洞府佔據了整個歷火島的背面,島上所有能冒出天火的地方都被妙火門所掌控,煉丹師要使用都得預先申請。引起渡星河注意的,不僅是處處飄逸的丹香,更是其玄妙的空間陣法,將本來的空間增加三倍,海面上有永不停歇的歌舞表演,誰見了都得嘆一句美人如畫。

而渡星河經過岸邊,就見到一個修士正一刻不停地描畫著美人。

每給一位畫好的美人點亮眼睛,她從畫中游出,嬉笑著用柔荑撫過他的臉:“來一起玩呀。”

修士不為所動:“去去去,我忙著呢。”

畫姬摸了摸自己的臉,又在身上比劃了一下:“怎麼把我畫得這麼小?”

“玲瓏小巧的身段才美。”

“那是你覺得,我才不喜歡。”

被畫姬嫌棄,修士把筆往洗筆池裡一擲:“你不滿意就自己來畫。”

“自己來就自己來。”

畫姬撅起紅唇,鑽回紙上,頸項以下全變回水墨線條,她伸出右手來執筆,給自己添了幾筆,把原本只有些微起伏的身段改得波濤洶湧,才重新從畫裡游出來,歡喜地飛到海面上的書畫船上,與其他鶯鶯燕燕吹拉彈唱。

渡星河駐足片刻,正當她奇怪怎麼畫的只有女子時,一個揹著畫板的女修就在他旁邊坐下。

男修:“你怎麼這麼晚才來,我都畫了大半船了。”

“遲到早退就是我的修行之道。”

女修一揮手,畫筆懸在半空中,顏料自動調配出常用色。

畫布徐徐展開,女修輕點幾筆,上面便出現一位身材頎長,相貌俊美的男子,眉眼如星,款款地看人一眼,便似一握落滿了花瓣的春水。

她回頭,見到渡星河就問:“你是妙火門的客人吧!喜歡什麼樣子的男人,我給你也畫一個唄。”

男修說:“我快畫完了,可以由我去招待女客的。”

女修嗤笑:“活人哪有紙上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