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杖一下接一下的打在她的臀部,片刻鮮血浸染了她天青色的長裙,冷汗涔涔而落,北宮珺死死咬著下唇,強忍著痛楚就是不吭一聲。

待打到第十杖時,北宮珺再也承受不住,疼暈過去。

北宮妍滿臉急痛之色,撲到北宮珺身上,哀求道:“求求母親別打了,再打就要將妹妹打死了!”

另一邊,給兩個丫鬟行刑的婆子依舊賣力的杖打昏迷的靈玉和靈珠。

正在此時下了朝會的北宮明宇疾步匆匆的來到明心堂,“住手!到底發生了何事?”

管家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講給北宮明宇,北宮明宇聽罷,嘆息一聲對賀紅棉道:“澈兒中的不過是瀉藥,又不是傷及性命的毒藥,夫人又何苦將珺兒打成這個樣子呢!”

賀紅棉一拂衣袖,冷水道:“夫君這話可是在責怪於我?今日她能對澈兒下瀉藥,難保明日她就不會對哲兒,澈兒下要命的毒藥!夫君也別怪我今日打她的狠了,若不將她這歹毒心思掐死,誰知道她以後會行出什麼潑天大禍 !”

“夫人呀,珺兒如今可是立了大功的,若是讓陛下知曉此事,可是對我們北宮府大為不利啊!你便不為珺兒著想,也要為哲兒和澈兒著想啊!”

當然還要為他北宮明宇前程著想。

見賀紅棉沉默,北宮明宇又道:“如今也打了珺兒十杖了,也算抵了澈兒中毒一事了,此事便就此作罷!來人呀,將二小姐抬回疏荷院,好生照料著!”

疏荷院,北宮珺的寢房中,十二歲的小丫鬟香草正輕輕給昏迷的北宮珺上藥。那血肉模糊的傷處讓香草光是看了都駭的戰慄不已,二小姐又是如何承受得了那一下下的杖刑的?

真是看不懂這母女倆,一個能狠得下心打,一個卻是打死都不開口求饒。這官家大小姐除了能享受榮華富貴,其他的真不如自己這個窮苦人家的女兒,若不是父母雙親亡故,自己被舅舅賣到太僕寺卿府,此刻她一定是在父母親的疼愛下成長。

此刻被一個小丫鬟不屑和可憐的北宮珺終於醒來,香草不等北宮珺問,就對她道:“小姐您醒了,奴婢叫香草,是夫人房裡灑掃的丫鬟,被夫人指派了來照顧您!”

“靈玉和靈珠怎麼樣了?”

“小姐放心,兩位姐姐此刻已經上了藥,在她們自己的房裡。”

北宮珺得知這些後便側首趴著不再言語。

香草疑惑的看著北宮珺,小姐真是奇怪,今日受了這麼大的委屈竟然不哭也不鬧,如此安靜沉著。好像發生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般。

哭鬧有用嗎?在這個北宮府裡有誰會心疼她所受的委屈?北宮珺便是因為深深明白這些,所以不哭也不鬧。

京都城南,一座氣派堂皇的府邸,九尺高的硃紅大門上方懸著“酆府”的金字牌匾。

管家孟伯將堂主命他準備的禮品一一呈現在大堂上,讓酆子都過目,“堂主,您讓老奴準備的咱們寶玥齋新出的,紅藍寶石頭面一套,金鐲,翡翠鐲各兩對;咱們霓裳成衣坊做的春夏秋冬衣裙各五套。”

酆子都將禮品一一看過去,皺眉道:“便只有這些嗎?也罷,將我們黑虎堂的螭龍令送一個給她!”

“螭龍令?”孟伯有些難以置信,螭龍令這麼重要的東西,被主人輕飄飄的一句話就送人了?

螭龍令是黑虎堂堂主和五位長老所持有,只要手持螭龍令,大衛朝所有黑虎堂經營的衣食住行,不需花費,任取任拿。當然,最重要的是能呼叫黑虎堂各大高手,為自己所用。

有了螭龍令就相當於在黑虎堂有了莫大的權利,孟伯還待要再勸,酆子都抬手製止了他,“我意已決,你莫要再勸。若不是珺兒相救,如今黑虎堂只怕已經沒有我這個堂主了。”

酆子都騎馬領了兩個下人,帶著包裝精美的禮品來到了賀府,賀府看門小廝告訴他,“表小姐三日前已經回了北宮府,公子還是去北宮府吧!”

酆子都調轉馬頭又向北宮府而去。

等到北宮府,對看門小廝說明來意,小廝稟過賀紅棉以後來回道:“夫人說二小姐身體抱恙,不宜見客,公子請回吧!”話落便關上了北宮府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