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北宮珺有些不愛聽了,道:“你管我男子女子,能救得了你不就成了?”

厲無咎無力的笑了笑,“口氣倒是不小,你知道我得的是什麼病嗎?一路上看過的名醫也不少,可病症還是一日重過一日。你又可知我是誰?若是治不好你不怕獲罪嗎?”

剛醒就這麼囉嗦,北宮珺真想一針將他扎暈。

“我知道,你是六皇子殿下!不要多說話了,我現在就把針給你拔了,你安心好好歇息吧!”話落將紮在厲無咎穴位上的銀針一一拔出。

剛拔下針,五魁也將藥熬好了。

這些草藥是北宮珺剛得知瘟疫流行時,讓下人們去藥店裡買的,由於不知道瘟疫具體病症,所以備下了許多種草藥。總算需要的草藥一樣不缺 。

倪大有服侍著厲無咎將藥一滴不剩的喝下,北宮珺問道:“既然你都不相信我的醫術,怎麼還敢喝我開的藥呢?”

厲無咎喝過藥後頓時覺得胸臆間的憋悶舒暢了些,道:“看你這樣子,一定是還沒機會給人看過病吧?本王便做個好人,給你一個機會讓你施展。”

北宮珺頓時啞然,沒想到六皇子臉皮如此之厚。

見六皇子病情趨於穩定,北宮珺便又給他的下屬們一一號脈,然後對症開藥方。

之所以要給每個人號脈,就是因為人跟人的體質有差異,或者還有一些人會有一些隱疾,若不將每個人的病症確診,只一味用同一種藥治病,治不好或是治死人都是有可能的。

忙活到子夜,只聽別莊大門傳來敲門聲,倪大有道:“一定是回皇宮請御醫的兄弟!”

北宮珺命令老於頭將大門開啟,果然見王御醫在侍衛的帶領下,風塵僕僕趕來。

王御醫算是皇宮中醫術最精湛的御醫,可在北宮珺眼裡比師祖沈天闊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

來不及寒暄,王御醫匆匆進入西跨院給厲無咎號脈,不多會兒只見他眉頭輕輕皺起,奇道:“殿下脈象穩定而又規律,雖然虛弱,但並不像侍衛說的那麼嚴重啊!”接著又檢視了一下他的喉舌,問道:“殿下可是服用過什麼藥?不知藥方能否讓老夫一看?”

厲無咎看了一眼北宮珺,藥方是她開的,藥是她的人煎的,若那藥方是人家的不傳之密自己也不好勉強人家。

北宮珺倒是無所謂,讓五魁將藥方給了王御醫。

王御醫仔細的看了一遍又一遍,激動道:“妙啊,此藥方絕妙啊!這位小姐,能否讓老夫將此藥方帶回京都,救治京城中的百姓?”

北宮珺道:“可以,王御醫儘管帶回去治病救人,也算是我們為感染瘟疫的百姓略盡綿薄之力!”

“不知令尊是哪位大人?”

“家父太僕寺卿北宮明宇,我現今住在賀府我外祖母別莊中。”

眾人這才知道原來是北宮珺。

由於三月初一宴會上拒絕了三皇子的婚事,京都中人無不談論此事,所以提起太僕寺卿的二女兒也算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王御醫謝過了北宮珺,帶著藥方又匆匆返回了京都。

北宮珺每日都要為厲無咎診視病情,又加上皇貴妃送來了四個穩重的宮女來照料他,厲無咎的身體一天天康復。

這日為厲無咎號完脈後道:“殿下體質果然非同一般,如今差不多已經痊癒,我看明日你便能回京都了。”

北宮珺早就除掉了矇住口鼻的布巾,厲無咎盯著她那張絕美的容顏,道:“我已向父皇請旨帶你去瘟疫橫行之地,去救治得瘟疫的百姓,父皇的聖旨應該就快到了,不知北宮小姐可願隨本王前去?”

北宮珺聽完這番話驚詫憤怒的瞪大了眼睛,“殿下此時告訴我這些還有必要嗎?”

厲無咎笑道:“孤覺得很有必要,要不然等聖旨來時,孤怕你會有些措手不及。”

兩人正說著,突然聽到外面喊:“聖旨到——”

正在和甄氏打絡子的賀老夫人疑惑,這聖旨怎麼還宣到這小小的別莊了呢?想到六皇子此時正在別莊養病,也就明白了,於是趕緊和甄氏去接旨。

等到所有人到齊,擺香案焚香跪好後,大太監孫啟這才用尖細的嗓音宣讀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下瘟疫橫行,然太僕寺卿之女北宮珺有迴天之醫術,仁愛天下之善心,朕心甚慰!賜安陽鄉主之名號,協助晉王前往蒲州郡治理瘟疫,擇日啟程,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