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一步把她攬進懷裡,一手摟住她清瘦的肩背,一手扶住她的後腦:“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你怎麼都不告訴我?雲舒,是我不好……”

雲舒把臉貼在他胸前,用又委屈又綿軟的聲音說:“穆風,你想想以前,你一次一次離開我,想讓我待在你認為安全的地方。可結果呢?你的敵人總會找到我!

“反而是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你總能住得住我!穆風,你怎麼還不明白,對我來說,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就是你身邊啊!”

犯犯犟、撒撒嬌、訴訴苦、談談情,雲舒這一連串的操作,弄得穆風丟盔棄甲。

穆風嘆了口氣:“明知道你在詭辯,可我的心,怎麼就軟了呢?”

心軟了?好,再接再厲!

“穆風,你一定覺得,若淵把若湛推開是為她好,對嗎?可你知道若湛是怎麼說的嗎?她說:她不需要若淵捨命護她!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她把臉在穆風胸前蹭了蹭,像只黏人的小奶貓:“穆風,我們已經分別了太久,我想和你在一起,再也不要分開!”

穆風徹底繳械投降:“好,我們以後永遠都在一起,一天都不要分開!”

弱之勝強,柔之勝剛。老子誠不我欺!連穆風這種溫柔款的男人,也吃這一套。以後想讓他答應什麼,撒嬌扮可憐就可以了!雲舒心裡暗自得意。

穆風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怎麼不說話,又在打什麼小算盤?”

雲舒目的達到,心情大好,乖的不得了:“我能有什麼小算盤?再說什麼小算盤,能瞞得過明察秋毫的皇帝陛下!”

穆風哼了一聲:“得了吧!我這個皇帝陛下,就是你手底下一顆算盤珠子,你怎麼撥,我就怎麼跟!”

厲兵秣馬,說走就走。穆風帶著大軍出征,雲舒以隨軍醫生的身份隨行。

一路急行,先是陸路,再是水路。十日之後,抵達叛軍佔領區。

皓天東部少見開闊平地,不是山地,就是河川。所以這第一戰,就是水戰。

穆風率領的東征軍順流而下,佔據地利。叛軍在下游,先天被動。但他們自然也知道這一點,必然有所防備。

戰船停在岸邊,再一次檢查加固。

船身用浸過藥水的牛皮包上,船舷外懸掛牛皮和鐵甲,以抵禦火箭和投石。

船帆繩索全都用藥物反覆浸過,同樣是為了防止火攻。

船上到處懸掛旌旗,一來楊威,二來擾亂敵軍視線。

船底安裝著無數風車一樣形狀的刀輪,防止水鬼鑿船。

船上的武器也都再次檢查過:

用於遠攻的火箭、弩機;用於近搏的刀劍長槍;專門用於水戰的鉤距、梨頭鏢、拍竿;還有火飛抓、水底雷、猛火油。

一切準備就緒。

斥候來報:周英赫在駐地上游拉鐵鏈三道,建浮橋一座,阻止大軍順流而下。

穆風略一思索,喚三名將軍過來,定下了破敵之計。

大船揚帆起航,旌旗獵獵、號角齊鳴。

而一小隊軍士,換上土黃色勁裝,無聲無息地上了岸,在冬季枯黃的蘆葦叢裡潛行。風吹蘆葦動,正好掩飾了他們的行動。

潛行至第一條鐵鏈處,軍士們同時抬手,發動小型弩機。看守鐵樁的叛軍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就紛紛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