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內城城牆,不過是將官衙和居住區分隔開,沒什麼軍事意義。

君言棣在城中起事,最終想要攻破的是宮城!

攻打內城正南的純孝門,是為了立威!攻破城門,就挑戰了天子的權威,動搖民心、威懾百官。其象徵意義遠大於軍事意義。

而在此之前,君言棣的人,想必已在內應的接應下,從其它城門進入內城了!

雲舒憂心的是另一個問題:君言棣一個斥守皇陵的失勢皇族,就算有殘存黨羽支援,也不能有這些軍備!

這些大型攻城車、軍器監新研製的弩機,是從何處得來?只能是軍方——神策軍!

雲舒正想招呼若湛。

若湛已經轉身往樓下跑去:“我得去幫忙守宮城!雲舒,你留在這裡,哪也別去!”

雲舒一把抓住她:“不能去!”

若湛瞪大眼睛:“為什麼不能?雖然陛下派我來保護你,但我始終是陛下的親衛!陛下有難,我必須回去保護他,我必須回去和若淵一起戰鬥!”

雲舒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嚴厲:

“如今宮門已閉。你跑了去,讓若淵開門還是不開?你武藝再好,畢竟孤身一人,要是落在叛軍手裡,讓若淵降還是不降?你要是有個差錯,若淵還能心無旁騖地禦敵嗎?”

若湛跺腳:“那怎麼辦?難道就在這裡等?”

雲舒緩和了語氣:“我們去做要緊的事!”

雲舒說著,捏碎一枚無香,對婉音說:“婉音,請即刻派人到我家找知白,讓她把雪獅放出來!我和若湛要去一趟神策軍大營!”

雲舒和若湛一人一匹快馬,卻無法加鞭。

街上已是兵荒馬亂,神策軍與叛軍在大街小巷短兵相接,戰況激烈。

商鋪紛紛閉門歇業。小販手忙腳亂地收拾貨品,還沒收好,又被驚呼奔走的路人撞翻踩碎。小販不知該先顧著性命,還是先顧著活命的傢伙,跪在地上邊撿邊落淚。

百姓呼兒喚女倉皇奔逃,有人奔向家中,有人逃向城外。

一夕之間,清平世界就化為了人間煉獄!

雲舒二人一路閃避著奔走的行人,好容易到了神策軍大營門口。

若湛徑直上前,拿出天策軍令牌,要守門軍士迅速通報。

守門軍士向若湛躬身一禮:“大將軍還沒有來。這幾天城裡不太平,大將軍每天都是早早過來!今天不知怎麼了,到現在還沒來,也沒傳話過來!”

雲舒聞言,調轉馬頭就往魏府跑。若湛緊緊跟上。

一路跑跑停停地到了魏府,卻依然撲了個空。

“將軍一早收了封信,就出去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魏府管家說話時,禮貌中帶著恰到好處的歉意。

素來守禮的雲舒此時卻全然顧不得禮貌:“誰的信?”

“信封上只寫了思齊親啟,沒有落款。”

不寫神策大將軍,不寫魏將軍,甚至不寫魏思齊,信一定是極熟悉的人寫的!是誰?

“請速去看看,信還在不在?如果在,拿來給我!”

管家略感詫異,但還是命侍從快跑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