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穆風心都要化了,反思自己是不是不夠體貼?

可是,他已經儘可能地溫柔一點兒,再溫柔一點兒了。

待雨霽雲收、風平浪靜,穆風輕輕吻去雲舒眼角的淚。

雲舒控訴道:“壞人!你對我不好!”

她的聲音有些啞,還帶著鼻音。

穆風哄道:“我哪捨得對你不好?我只是,只是情難自禁!”

雲舒繼續控訴:“騙子!什麼情難自禁?你明明說過,對我沒有‘神魂俱醉、物我皆忘’的感覺!”

他什麼時候說過這話?

哦,對了,是在茶樓跟她斷情的時候,為了讓她死心故意那麼說的。

她現在又把這筆舊賬翻出來,是在撒嬌,還是在鬧脾氣?

算了,不管是哪樣,拍著哄著,好話說著,逗得她高興了就好了!

“怎麼會?跟你在一起,何止是神魂俱醉,根本就是神魂顛倒!”

雲舒不依不饒:“花言巧語,口不應心!”

“披肝瀝膽的話你都不信!要不,我還用行動來證明?”尾音挑上去,很是意味深長。

雲舒氣急,起身欲走:“我這就搬回偏殿去住!不,我要搬回家去住!”

穆風趕緊把她捉回來,很是說了些溫言軟語,才把她哄好了。

山中無歲月,寒盡不知年。

不知不覺中,風越來越軟,天越來越暖,春天展開巨大的羽翼,覆蓋了整個天地。

雪化冰消,草長鶯飛。

如此明媚的春光,照在人眼裡亮亮的,燻得人心裡暖暖的。

穆風興致勃勃地帶著雲舒四處遊玩。

可雲舒不知為什麼,總是有點懶懶的。

或許是春困吧?她想。

這一天,穆風帶她故地重遊,去唸青山初遇的地方野餐。

穆風挽起袖子,拿著肉串熟練地在火上翻烤,烤好了,笑著走過來遞給她:“小心燙!”

雲舒笑著咬了一口,卻突然覺得有些反胃,乾嘔了一下。

穆風趕緊幫她拍著背:“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雲舒愣了一下,隨即衝他笑笑:“可能是積食了,不礙事。穆風,我有點渴。”

穆風忙站起來:“我去找水!”

雲舒目送他往小溪那邊去了,才收了笑,抬手按在自己脈搏上。

脈象圓滑如珠,是喜脈!

怎麼會?她明明都有服藥!但,似乎也有忘記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