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中,有一支藍色玉簪。這支玉簪不是她自己的,一定是兇手的。嗯,當時她被人勒住脖子,掙扎中拔下兇手頭上的玉簪,想要捅刺兇手。”

秦宇舉起玉簪,那玉簪的尖端,已經斷了。

“可惜,她雖然刺中了兇手,可是兇手的準備太充分,竟然穿了軟甲。玉簪沒有刺進去,尖反而斷了。”

“就這樣,她一直被活活勒死。嗯,她最少被勒了一個時辰才斷氣。”

秦宇說到這裡,冷笑道:“仲達,你倒是說說看,是誰殺了大名鼎鼎的符宮道子嫿璣仙子?嫿璣可不是一般人。”

姜藥漠然道:“你不就是想說,她是虞嫃殺的麼?虞嫃殺人為何這麼笨?為何要勒住嫿璣脖子一個多時辰?她不累麼?”

秦宇拍拍手站起來,“那是因為,嫿璣不能流血。”

“為何不能流血?”姜藥不解。他不瞭解嫿璣。

秦宇說道:“嫿璣不光是符宮道子,也是道主姽嫿的女兒,擁有極高的符道天賦。她們自己的血就是畫符的頂級顏料,很是特殊。”

“禁法之地,法力和法寶無法使用,嫿璣就算被殺,體內的魂影珠也不會被激發,姽嫿道主也就不知道是誰殺了自己的女兒。”

“可一旦流血就不同了。嫿璣的血氣會沾染到兇手,姽嫿道主立刻就會透過女兒的血氣,感應到兇手的氣息。”

姜藥沒有懷疑秦宇的話:“所以,殺了嫿璣的神秘人,一定知道這一點,不敢讓死者流血,才選擇活活勒死。”

秦宇冷笑:“什麼叫殺了嫿璣的神秘人?那就是虞嫃!你還不願承認麼?”

“不過,嫿璣也不是什麼善類,手段比虞嫃更狠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虞嫃幹掉嫿璣,無非是棋高一著罷了。

姜藥心中暗道:別人都不是好東西,你秦宇就是好餅?是好東西?

少年摸摸袖子中的毒蛇,也蹲下來看著嫿璣的屍體,沉吟道:“嫿璣為何回來?看樣子,她是和虞嫃一起來的?”

難道,嫿璣和虞嫃是一起來的,兩人是同行?

只不過,虞嫃進來時,故意靠著牆壁走,留下了腳印。而嫿璣是走在墓道中間,腳印很快就被沙鬼弄亂了?

秦宇想了想:“我明白了。嫿璣一定是上了嫃辣子的當。”

“虞嫃對這皇陵,一定之前就有所瞭解。可能是誰告訴的她,可能是她無意發現了古籍記載。”

“她知道,火元珠在禁法之地很難被收走,也沒有辦法儲存。那麼,就算她得到火元珠,也無法遮蔽火元珠的氣息外洩,怎麼保密?”

“怎麼辦?那就必須藉助一種寶物。這寶物就是符道神宮的符魂袋。”

姜藥再次皺眉:“我知道符魂袋,那是唯一不需要神識法力,用意念就可以開啟的儲物法寶。”

秦宇點頭:“不錯。真界的儲物法寶很多,可都需要神識才能開啟。唯獨這符魂袋,不但是高階儲物法寶,而且不需要神識就可以使用。”

“虞嫃可能是設了一個圈套,讓嫿璣無意中得到皇陵的具體位置和進入之法,嫿璣哪裡能忍受火元珠的誘惑?她一定會帶著符魂袋,來到這裡取火元珠。”

“所以,虞嫃不是和她一起來的。虞嫃應該是——”

秦宇指指附近一個配殿,“嫃辣子應該是先來一步,預先藏在這個配殿,守株待兔,很可能她當時就躲在柱子後面…”

姜藥聽得心中發毛,很不舒服。

卻聽秦宇繼續說道:“不久之後,嫿璣果然中計前來,她看見了火元珠,很是驚喜,立刻就用符魂袋收取了火元珠。”

“可她剛剛收了火元珠,正在高興呢,卻被躲在暗處的嫃辣子突然襲擊,用鞭子纏住了她的脖子,兩人廝打起來…”

“最後,虞嫃足足勒了她一個多時辰,活生生勒死了她。之後,嫃辣子就拿走了她裝了火元珠的符魂袋離開。”

此時此刻,姜藥感覺秦宇像個老練的偵探,只憑借一點蛛絲馬跡的線索,就生動的推測出一個故事。

“不對。”姜藥搖頭,“那虞嫃為何要故意靠著牆壁走,留下一行清晰的腳印,讓人故意懷疑她呢?”

“還有,既然她設下了圈套,蓄意引嫿璣為自己做嫁,為何還用鞭子勒死嫿璣?她難道不會事先準備一根繩子?換一雙更大的靴子?何必留下線索?”

秦宇道:“因為,那雙腳印,不是進來的,而是出去的腳印。”

姜藥一愣,“她是倒退著出來的?還是扶著牆壁,說明當時受了傷,才扶著牆壁?”

秦宇點頭:“不錯。之前我檢查那行腳印時,就發現有點問題,總覺得有點怪異,還以為虞嫃故意如此。”